她皱了眉,脾气更炸了,乱抠抠半天,也没把勾在指甲的细丝弄出来,“什么垃圾玩意儿!”
还高级丝质布料,垃圾,差评!
穆荆也把她急躁的小表情收在眼里,走过去帮她把细丝扯出来,“还跟枕套生气了,嗯?”
他握住她毛躁乱动的小手,微凉的指尖碰着她,好像能褪去她心底的燥热。
他很耐心,不像她那样越急细丝就缠得越多越紧,一根根细丝很听话的被他捏在指尖,勾了出来。
陈画棠盯着他低头帮她扯丝线,侧脸清隽如画,骨相也生得极好,墨眸微敛认真看着她手指的样子,都优越得能让她狐狸心尖儿跟着颤颤。
她突然觉得自己生出了一丝错觉,觉得有时候她喜欢黏着他——不只是图跟他最坏事时的快活,也不只是因为狐狸精邪恶的心思犯了想看他被她拽落尘俗的样子。
有时候哪怕只是和他做点正经事……好像也不错。
她思绪太多太杂太乱,盯着他微垂的眼睑看,状似不经意的问,“穆荆也,如果我哪天做了医生,而你又正好有病……”
穆荆也抬眸看她一眼,眼神偏冷。
她怕他生气,小声嘟囔了句,“就,就打个比方,不是骂你有病的意思。”
穆荆也看她偶尔求生欲倒挺强,忍不住轻笑,敛了神色,“没凶你。”
可能是职业习惯问题,他不经意时的眼神是清冷又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只是平时对着心思敏感的狐狸精,他刻意压着了。现在一时疏忽,差点把这只狐狸精吓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