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择弈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眉目是眉目,我没说我知道真相。”
桑觅暗暗翻了翻白眼。
谢择弈岔开话头:“觅儿会下棋吗?”
“不太会。”
他说:“我教你吧。”
桑觅的注意力很快被转移了。
“好。”
脑袋仿佛还未清醒,嘴已先应了下来。
这一应声,桑觅自己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她别开脸,不明所以地挠了挠头,对于自己的状况理不清头绪,她根本不会下棋,而且,她学下棋干什么?为什么会说出这个“好”字?桑觅柳眉紧拧,低着头,神色郁郁地伸手扯了扯自己的嘴唇,暗暗责怪它。
两人来到书房的棋盘左右坐下。
谢择弈慢条斯理地讲了一大堆,桑觅一句话也没听懂,对着面前的棋盘,她的认知仅能让她分得清黑子和白子,并且,神志好像也越来越不清醒。
“你听明白了吗?”
谢择弈问她。
桑觅回过神来,呆呆地点头。
于是,两人就这么你来我往地开始下棋了。
桑觅分不清东南西北,她只知道,谢择弈下完就到她下,一切都有模有样,很快,棋盘上的棋子越来越多。
执白棋的谢择弈观察了一下棋局,缓慢地落子,而后出声提醒她:“到你了,觅儿。”
他落子的节奏,貌似与她差不多。
桑觅想起,谢择弈说过,他棋艺一般来着。
细长双指挟着黑棋的桑觅一脸深思,对着完全看不懂的棋局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最后,将手中的棋子摆在了她觉得最好看的位置。
谢择弈捏着一枚棋子,盯着她看,唇角微扬。
她哪里是不太会。
她分明是完全不会。
可就算是和琴棋书画一窍不通的觅儿,在这里装模作样地下棋,他也乐在其中。他们,还有很多事情可以做,只要和她待在一起,做什么都不会寡淡无味。
两人面前的棋盘不知不觉便被棋子摆满了。
桑觅越发看不懂他们在下什么东西,带着几分狐疑,她郑重其事地摆下一子。
谢择弈忽然道:“真厉害,觅儿赢了。”
桑觅茫然:“我赢啦?”
“嗯,是啊。”
谢择弈说的很认真。
桑觅瞪大眼睛,有些难以置信。
谢择弈不去管棋盘,伸手便要拉她过来,桑觅不情不愿地靠到了他身边去,依着他的胳膊跪坐着,视线一转,不经意地落在地盘上,只见谢择弈面前的白棋,在混乱不堪的黑棋之中,连成了一个耳朵尖尖、脸圆圆的猫猫头。
桑觅这才意识到,他在说瞎话诓骗自己。
这厮根本就没在下棋。
他一直都在摆他的猫猫头。
而她,全然没有发现。
桑觅只当谢择弈戏弄了对下棋一无所知的自己,小脸一时涨得通红,她气恼地往前推了一把,将他摆好的猫猫头打乱:“你笑话我!”
黑白棋子自低矮的棋案上被拂下。
零零散散滚了一地。
“怎么会?只是,想逗你高兴。”
说话间,谢择弈将气鼓鼓的桑觅拦腰抱起,径直往书房内榻而去,所有的不满,皆以吻封缄,所有的欲念,从来都只有她。
桑觅推搡了一番,整个人又开始不由自主地哼唧唧,略显不满地无力挣扎起来,却像是等着他给自己挠痒痒似的,浑身上下古怪非常。
她不讨厌挠痒痒,可她总觉得这难以自控的状态,让她有些心惊肉跳,桑觅神志不清地任由他搓扁揉圆,嘴里前言不搭后语地嘟囔起来,她说他身上,长了根会动的棍子,这话似是被他听见了,约莫是有些生气,他掰过她的脸便啃她,用力地掐着她的手腕,凿得她越发昏昏沉沉。
谢择弈也有点神志恍惚。
他全然没理会她在说什么。
他只觉得脖子上的伤口,正隐隐发疼。
连带着别的,也紧得发疼。
觅儿、永远都是觅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