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可以,毫无顾虑地原谅觅儿。
甚至原谅整个世界。
谢择弈抿了抿唇,转身欲走。
“我去找狱吏,让她开门……”
桑觅探出一只手,拉住了他的衣角。
“不用。”
谢择弈回身看她。
桑觅两只手左右握住黑铁狱栏,使了使劲,坚硬的狱栏硬生生被掰弯曲,空出一个足够人通过的口子。
谢择弈:“……”
桑觅站在监牢里,冲着他咧嘴一笑。
“这样,更快。”
谢择弈跨了过去。
桑觅又使了使劲,将弯曲的狱栏掰回原来的样子,对有人陪她一起关大牢这回事,忽然感到高兴,紫玉明天会不会被挖出来,好像一点也不重要了,谢择弈说没事,那大概就是没事吧。
掰好狱栏,桑觅来到一块铺满干草的木板前,她拍了拍草垛,双眼眯弯看向谢择弈:“来、坐。”
谢择弈说:“你还招待起我来了。”
桑觅自顾自地在干草上坐下。
她拢着两条腿坐好,唇角微微上扬着。
谢择弈紧挨着她坐下。
手不自觉地搭在了她腰间。
桑觅犹犹豫豫,低头解释道:“我知道我爹出事后,回家找你了,我也不是,不相信你,只是你,你动作好快,我以为你……”
谢择弈带着点阴阳怪气:“岳父大人的事情,哪敢懈怠,自是火急火燎去办了,我可不是没良心的觅儿,我对觅儿一片真心,说的话也句句出自肺腑。”
桑觅思索着用词:“你这叫,油、油嘴滑舌。”
谢择弈俯身凑过来吻她。
从面颊一点一点地亲向软唇。
“这才叫油嘴滑舌。”
桑觅嫌弃地拍开他的脸:“你又下流了。”
谢择弈轻轻笑了笑。
桑觅想了想,忽而问道:“我跟你说心里话,你会跟我说心里话吗?”
“说,我都告诉觅儿。”
“你瞎说,你有时候,明明也藏着心事……”
桑觅闷闷地想到,谢择弈同他四哥之间的一些不寻常,她隐隐约约能意识到,他其实也有心事藏着不告诉她。
谢择弈瞥了瞥不远处,被掰动过的狱栏,打趣地说道:“没有的事,我哪敢啊,我对觅儿藏心眼子,觅儿把我做成饺子怎么办?”
“饺子?你能比饺子好吃?”
桑觅的注意力瞬间便被转移了。
谢择弈自嘲地一笑:“好,我现在还不如饺子了。”
桑觅也跟着笑,她乐呵呵的,抓起一根干草,百无聊赖地捏在手里把玩起来:“你查案这么快么?这次的案子,竟然那么快就完了,还有,你们家的人,是不是都很会查案?你哥,好像也很厉害。”
谢择弈道:“这次的案子不是我查的,以我和你爹的关系,按理并不能主办此案,所以我找了赵大人过来,他出面可以更好应对萧沛灵的责难,也能用最快的速度,将你父亲带出去。至于李寺丞,叫上他,也是为了让他以后少胡思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