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声愈烈,雷鸣阵阵。漂浮在半空中的魔神使者四肢舒展,宛若立于九霄之巅的主宰,黑火与蓝色雷光在它的躯体表面无休止地流窜,形成一幅惊心动魄的毁灭图景。它展开的“黑暗与死亡领域”正在持续扩张,先前的病毒迷雾仅仅是其中最显而易见的一环,而当雾气席卷过后,更多的噩兆即将降临。
就在这一方死地之内,星耀小队和古神教会的残部共同躲在苏青瑶的水元素结界中,暂避毒雾的侵蚀。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在半空那道恐怖的巨大身影上,神情戒备而又紧张。林莫非与秦烨、张凌风仍在不断思索新的攻守之策,李云溪则已在最短时间内试着对魔神使者的“禁墟”展开解析。
李云溪翻开了虚浮在半空中的“幻影书阁”虚影,此乃他最具特色的能力核心。他指尖在虚拟书页上不停地划动,双眼微阖,似乎将所有精力投注在某种深奥的推演之中。苏青瑶则持续输出精神力维持结界,她那过度消耗的身体时不时轻微颤抖,却仍坚持挺直腰背。
“整个禁墟的根基,似乎来源于魔神使者体内的某种原初魔力。”李云溪眉头紧皱,合上书页后,低声向林莫非与秦烨解释,“当它全力展开这个黑暗与死亡领域,领域内的法则会短暂扭曲,衍生出八九种不同的负面属性。‘病毒迷雾’仅是最直观的一种。”
“八九种?!”张凌风听得心惊,“那别的还没全显现出来?”
“没错。”李云溪缓缓吐出一口浊气,“至少,目前我已从它身上察觉到三大显性能力的迹象。第一个就是刚才我们碰到的青灰色病毒迷雾,能直接腐蚀生机;第二个,仍在酝酿当中,可能是一种‘死亡回溯’能力;至于第三个……更可怕,名为‘死亡恐惧’,会从精神层面打击所有对抗者。这个领域内,若再拖延下去,我们恐怕凶多吉少。”
“死亡回溯?那是什么?”林莫非追问。他见李云溪神情凝重,似乎对这片禁墟的研究已取得关键进展,却又隐隐透着惊惧。
李云溪轻皱眉头:“根据一些古老文献的只言片语记载,所谓‘死亡回溯’便是把死者从时间的尽头再度拉回人间。并非真正复活,而是化作听从禁墟主人意志的‘尸偶’,对外界进行攻击或骚扰。若真让魔神使者将其施展完全的话,咱们之前看到的那些牺牲者,极可能……再度‘站起来’。”
“那不就跟复活亡灵一样?”张凌风略显惊恐,“这也太诡异了吧,这种能力已经可以影响时间或生命法则?”
“禁墟越强大,扭曲法则的程度就越深。尤其是魔神使者这种半神层次的怪物,远远不容小觑。”李云溪深吸一口气,再次翻动书阁页面,将一段描述指给大家看,“你的形容没错——‘回溯死者’,本质上是把尸体重新聚合起来,赋予残缺的行动力和杀戮欲望。它无法真正复活灵魂,但足以让战场变成地狱。”
秦烨紧咬牙关,拳头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若真发展到那一步,我们在领域内的处境会更加危险。”
“那所谓‘死亡恐惧’又是什么?”林莫非追问。
李云溪神情更沉重:“死亡恐惧是一种更可怕的精神侵蚀,它自领域中弥漫,直抵敌人的内心深处,让人意志崩溃,乃至出现各种幻觉、绝望心理……一旦人心防线被冲破,战斗力极可能瞬间下降,甚至丧失战意。”
听到这儿,星耀小队的几人面面相觑。此刻他们只遭遇了“病毒迷雾”就已经险象环生,若魔神使者再同时施展“死亡回溯”和“死亡恐惧”,后果不堪设想。
“不能让它继续凝聚领域,必须想办法打断!”林莫非毫不犹豫地得出结论。但他也明白谈何容易,先前的数次合击都被魔神使者轻易弹开。
“可现在的我们,连病毒迷雾都只能靠青瑶的结界勉力阻挡。”张凌风看向苏青瑶,“再加上古神教会的人也都是自顾不暇,难以再提供多少力量。”
“还有一点……”李云溪又翻看了几行小字,“若对方完全把禁墟展开到巅峰,荒芜化的过程就会加快。整个山顶乃至更广阔的浮空岛区域,都可能被化作彻底的死国。”
秦烨眼神低沉,却也坚决。他侧目看了古神教会仅剩的人马,发现他们大多正在焦头烂额地花费灵力或法宝维持自身的小结界,勉强抵挡雾气侵蚀。这群人神情惶惑,再无半点当初的狂热,脸上更写满懊悔、恐惧与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