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心中,此时保命才是最重要的事。
唐宋赶至,继续追敌时,被涂山暻拦下:“穷寇莫追!当心有诈,返回营地。”
唐宋瞥了一眼仓惶而逃的南蛮人,心下不甘,但军令不可违:“是,将军。”
随后,唐宋猛地勒住缰绳,掉转马头,高声喊道:“撤回营地!!”
涂山暻强撑着身体,此时他的体力已经透支,双腿微微颤抖。
手中的剑插入泥土中,依靠着剑身的支撑才不让自己倒下去。
“将军!”唐糖着急翻身下马,强忍着内心的惊惧,踩着脚下全是南蛮人的尸体,朝着涂山暻跑去。
血水在她的裙摆上留下斑驳的痕迹。
跑进后,手扶在涂山暻的胳膊上,小脸急得脸色发白:“将军,你可有受伤?”
手中传来粘腻的触感,她下意识地掌心摊开。
血。
全是血。
手微微颤抖着。
“不要怕,是敌人的血。”将军轻声安慰。
唐糖却半信半疑,目光越过涂山暻的肩膀朝他的后背看去。
这一看,一支箭矢插在他的肩胛骨处。
鲜血直冒。
她眼角发红,鼻头发酸,都这个时候了,将军还在安慰自己,可他明明都受伤了。
“将军,可以上马吗?”
涂山暻颔首,目光看向烈焰。
烈焰像是有灵性一般地靠近两人。
涂山暻抚摸烈焰的鼻子:“无妨。”
“唐糖,你先上马。”
唐糖轻轻嗯了一声,自己爬上了马背,涂山暻在身后,手一直护着她。
唐糖伸出手:“将军,上来。”
涂山暻摇了摇头:“盔甲脏,莫要脏了你的衣服。”
唐糖咬唇:“这都什么时候了,你的伤口要尽快止血包扎。”
涂山暻摇头他提高声音喊道:“唐宋!”
唐宋听声策马而来,马蹄声哒哒作响。
“你下马!”
唐宋不明所以,但还是迅速翻身下马。
“将军受……”唐糖话还未说完,便看见涂山暻已经稳稳地坐在唐宋的马背上。
涂山暻吹了一声口哨,烈焰跟着他朝着营地赶回。
唐宋这才看到将军肩胛上的箭矢。
“将军你……”
涂山暻和唐糖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风雪中。
唐宋低头,又四处张望。
这是让他走回去?
这也太……办了吧……
一匹南蛮人的瘦战马在不远处啃着一处石头缝里面的枯草。
唐宋眼睛一亮。
就它了!
主帐内。
涂山暻端坐在床榻上,他的脸色越发苍白,嘴唇也毫无血色。
帘子被掀开,唐糖拉着白靖一路奔跑到营帐内。
白靖、风烛、韩先生还有其他军医得知南蛮人偷袭而来。
几人立马将重伤不能动的伤兵抬出营帐外的积雪中,盖上白色的披风,上面虚虚地掩了一层雪。
再回营地时,营地许多帐篷被烧。
正准备去接回重伤的士兵,就被唐糖拽着拉到营帐。
白靖看到受伤的将军。
即刻上前,检查伤口。
韩先生抱着医药箱随后赶到。
箭矢深入骨缝,这可比扎在肉中疼痛几倍。
“将军你忍着点。”韩先生话落看着白靖:“你来拔。”
白靖摇头。
“我老眼昏花,哪有你们年轻人力气大,你快点!”韩先生语气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