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他等了太久。

终于等来了。

等了两分钟，赵麟带着刘文彬来了。

刘文彬进来的时候一点都不慌张，还是像平时那样沉着。

他在陆乘渊的对面坐下，抬起眼皮看向陆乘渊，“能告诉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吗？”

陆乘渊没有回答他。

迟旭拿起笔，例行问话，“姓名”。

刘文彬：“刘文彬”。

迟旭：“年龄”。

刘文彬：“五十八岁”。

迟旭：“知道我们为什么请你到这里来吗？”

刘文彬：“不知道”。

迟旭：“你认识威廉·吉尔森吗？”

刘文彬面不改色：“不认识”。

迟旭挑眉：“你确定？那你为什么打电话威胁他和教唆他杀人？”

刘文彬沉默了片刻后说：“我要见我的律师”。

迟旭看向陆乘渊。

陆乘渊给他递了个眼色。

迟旭会意，放下笔，叫上赵麟一起出去了。

陆乘渊等迟旭关上门后，把面前的证物袋推到刘文彬的面前。

“这是在你的车里搜出来的手机，威胁威廉教授的电话正是用这部手机打出去的”。

“我们有电话录音，已经做了声波分析，威胁者就是你”。

刘文彬嗤笑了一声，没有接话。

陆乘渊虚眯着眼看着刘文彬：“为什么要杀高洪林？”

刘文彬抿了抿唇，“私人恩怨”。

陆乘渊：“什么私人恩怨？”

刘文彬抬起眼皮看着他，“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因为以前我在高大海兄弟俩开的赌场赌过，输了很多钱，”

“我因此怀恨在心，一直想报复”。

陆乘渊：“报复一个植物人？你不觉得多此一举吗？”

刘文彬停顿了一下，“他死了吗？昨晚你们是演戏的吧？高洪林没死？”

陆乘渊：“你还是操心你自己的生死吧”。

刘文彬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我现在就是在关心我自己的生死，他要是死了，那我的罪名就大了，可他要是没死，那我就属于教唆杀人未遂，量刑可不一样”。

陆乘渊：“你倒是挺懂法律的，那为什么还要知法犯法呢？”

刘文彬：“抽烟有害健康，可是，还是有很多人抽烟，你抽烟吗？”

陆乘渊没吭声，一瞬不瞬地盯着刘文彬看。

刘文彬：“为什么这么盯着我看？是不是因为咱俩的关系，让你为难了？”

陆乘渊：“咱俩的关系？咱俩有什么关系？你说说”。

刘文彬：“……”

陆乘渊倾身向前，直勾勾地盯着刘文彬，咬着牙问：“为什么要杀我爸？”

刘文彬面不改色：“乘渊，你在说什么？”

陆乘渊：“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抓高大海和高洪林吗？因为他们俩兄弟就是当年绑架我和我爸的绑匪，我可以坦白地告诉你，我当警察，就是为了给我爸报仇”。

“他们兄弟俩告诉我，是有人花钱雇他们杀了我爸和我，那个人就是跟我爸很熟悉的人，你是不是觉得高大海和高洪林死了，就永远都没人知道了？”

“所以你让董向阳假装辩护律师去见高大海兄弟俩，叫他们自杀，你拿什么威胁他们？是不是拿高美美威胁他们了？高美美被你藏起来了吧？”

刘文彬的眼底闪过一丝惊慌，但面色如常。

他故作镇定地反驳道：“乘渊，这都是你的猜测而已，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猜测，你这是在伤害我，你爸是我最好的朋友……”

“所以你就把你最好的朋友的老婆骗上床了？”陆乘渊冷声打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