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林先生,我不以长公主之身论,你也莫以官职相交。
你可以称我为庄主、婉婉都可以,而我也只称你为先生。”
林如海本想拒绝,可最后还是点头默认,拱手口称:“庄主。”
乐安长公主见林如海如此,当即粉面露笑颜,开口道:“林大人,如果您担心会惹我不快而影响了小辈们的正事,那大可不必。
我只不过任性了一次,以宴请林先生为代价,并无其他。
也就是说,只要先生您前来赴宴,那这个交易便算达成。
就算您不愿前来,婉婉又怎么能以私事而废公事呢?”
此话一出,原本心生十分警惕的林如海,渐渐也对这位拎得清的长公主殿下刮目相看。
乐安长公主又玩笑道:“若是林先生就此反悔离去,小女子也无话可说。只是这一宴不过因仰慕先生,故而设局。
婉婉不会逼迫大人做任何事,只不过做一日知己之好友,借朗月清风浅谈。林先生,请。”
乐安长公主说着,便倒了一杯酒敬过林如海后,自饮下肚。
林如海见状,自也不好怠慢拂了面子,也倒了杯酒,先是浅酌一口,随后一饮而尽。
二人你来我往之间,不知不觉半壶酒水已然下肚。
此时的乐安长公主粉面桃花红,贝齿咬朱唇,藕臂微微露,娇嗔欲轻吟。
自然流露的醉意间,夹杂着一股自然的风流态度。
就在乐安长公主又欲再饮之际,却被一一个手轻按住酒壶:“唉?庄主既然说是知己宴饮清谈。何故自酌自饮,有酌无谈,可算不得宴客。”
乐安长公主看去,一时间竟然痴了。
此时的林如海玉面微红,长须飘飘,文华之气尽作一股潇洒之态,仿佛田野中的隐士,山林间的谪仙。
乐安长公主随即摇摇晃晃的起身,后退两步,伸手去解腰间玉带。
随即广袖落下,露出里面半遮半掩的轻纱,包裹着浑圆熟透的娇躯,予求予取,欲语还休。
林如海目光不闪不避,只是叹息一声,从座位上起身,取回落在地上的广袖儒裙,为乐安长公主披回身上。
“庄主,秋风萧瑟,万物俱寂。莫要惹了风寒,否则便是林某之过了。”
做完这一切后,林如海转身回到了座位上。伸手示意邀请乐安长公主坐回座位上。
乐安长公主脸上也不见失落的神色,只是静静的看着林如海。
“朝登天子堂,暮作探花郎。鹿鸣提金榜,喜鹊登新房。
囹圄十余载,恭敬事高堂,齐眉不相疑,恩爱有女郎。
今虽离远去,魂尤存遗响,字字为珠玑,声声断我肠。
卿本帝之胄,婉婉何类芳?吾本残烛年,岂可侍人旁。
今非谢卿意,思念过阴阳。鸣鸾两不负,白首唯拙荆。
不敢误佳意,借酒抒衷肠。皓月知我心,清风记悲伤。”
……
直到林如海离开后良久,乐安长公主依旧坐在亭心处久久不言,无声的泪水自眼角滑落。
是释然?是遗憾。是悲伤?是羡慕。
孀居多年的帝姬凤子,竟也动了真情。只不过终究是一段注定不会有结果的故事。
是放过,也放过自己?还是坚持,争取真爱。
人总是复杂的想法瞬息万变,谁又能知道呢?
或许就连乐安长公主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