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真的跟她没关系。”饶是一直看梁含月不顺眼的秦以深都忍不住开口帮她说话,“是尤时雨犯病从精神病院跑出来,景沉只是想救她。”
顾容回眉眼冷冽,紧抿着唇瓣没说话,黑眸紧紧盯着梁含月。
自己并不是因为这件事在怪她。
秦以深不懂,但梁含月懂他的意思,抬眸对上他的冷眸,红唇轻启:“顾总与其在这里指责我,不如好好反省下,为什么养狗的会被狗反噬。”
尤时雨就是顾家圈养的一条恶犬,如今顾景沉半死不活躺在抢救室里,都是因为他们对尤时雨的纵容和包庇。
要是当初他没有用人情和靳言臣做交换保下尤时雨,后来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现在不过是因果循环。
顾容回没有理会她的讽刺,转身走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闭目养神。
秦以深暗暗的松了一口气,压低声音道:“你疯了,敢这么跟顾容回说话,他要封杀你,连我都保不住你。”
顾容回和他们都不一样,靳言臣上面还有靳董事长,而自己完全没有参与秦家的生意,但顾容回可是顾家实打实的掌权人。
梁含月没有领情,不冷不热的语调道:“我哪个字说错了?顾景沉一直包庇尤时雨,现在不就是遭反噬了。”
这句话不是说给秦以深听的,而是说给顾容回听的。
秦以深被她气的心口疼,扭过头不管了。
真是好心当做驴肝肺,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抢救室这边没有窗户,分不清昼夜,唯有白炽灯永久的亮着。
梁含月双手上的血液凝固了,连指甲缝里都是血迹。
回想起与顾景沉相遇后的点点滴滴,有温暖有感动,也曾经真心想要跟他厮守一生。
但有些事发生了就是发生了,他们回不去了,可即便如此……
她也不希望顾景沉死,至少不能是为了救自己而死。
沉稳的脚步声从电梯的方向传来,秦以深最先回头,看到他来起身道:“言臣,你来了。”
梁含月抬起头时就看到靳言臣穿着黑色西装,虽然有一点距离但闻到了他身上浓浓的烟草味,而他的裤脚上沾着银色的烟灰,证实了她的猜测,他来的时候吸了很多烟。
是因为担心顾景沉吗?
靳言臣颔首,眸光波澜不惊的从梁含月身上扫过,甚至没有停留,看向紧闭的抢救室门,“情况怎么样了?”
“还不知道。”秦以深叹了一口气,“真他妈的急人。”
靳言臣没说话,眸光扫向坐在拐角处的顾容回。
对方正在一副戏谑的眼神打量他和梁含月,嘴角扬起一抹讥讽。
靳言臣没有理会,低眸道:“去清理下。”
梁含月抬头对上他幽深的眸光,摇了摇头。
靳言臣剑眉皱起,厉锐的眸子瞬也不瞬的盯着她满是鲜血的双手。
因为是顾景沉救她而流的鲜血,所以舍不得洗掉?
如果换做是自己,是不是就迫不及待的想要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