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寒道:“既然目的相同,为何不能联手?他们夺他们的权,我们救我们的人,各取所需,有何不可?”
风离道:“听说他们魔族吃人肉喝人血,要是他们掌管了天庭,届时岂不是要天下大乱?”
魔君反驳道:“妖怪才吃人肉喝人血,我魔族人从来没那个癖好,我们和他们可不一样,不吃不喝也死不了,倒是天庭的那些神仙,明明和我们一样不吃不喝也不影响寿命,可还不是为了满足口腹之欲,每天山珍海味,满世界的讨要供品?更有甚者,尊贵的四海龙族人还时不时抓一些婴儿来吃,你来说说,到底是谁血腥残忍?”
蛰心一番话让风离也不禁想到底该如何折腾才能折腾出一个四海升平,安居乐业的世界。
“天庭腐朽了几万年,也该变一变了,天、地、人三界需要一个新秩序,魔族和妖界也需要一个新秩序,而建立这个新秩序肯定要付出极其惨痛的代价,我魔族愿为万灵之先锋,以性命开路!风离兄弟,不知你是否能明白攻天不仅仅是救一个凌渊,而是拯救整个世界,天道降下大任于你,你不该为六界的生灵摇旗呐喊吗?”魔君道。
“你说的倒是好听,说到底还不是为了争权夺利,就算如今的天庭腐朽无道,六界也需要一个新秩序,但你第一个站出来,谁能相信不是出于私心?”风离道。
“第一次神魔之战确实是我父王野心作祟,作为他的儿子,本座从不认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正确的,可第二次神魔之战的初衷却不是为了争夺天庭的那把金椅,而是为了我说的新秩序,自龙帝和我父王一死,天帝就没有了制约,三界的权力集中在了他一人身上,无论大事小情由他一言以断,敢于挑战他权威的哪个没有死在斩神台上?”
“对内如此,对外更是杀伐果断,通过蓬莱剑派号令天下修士,无论善恶遇魔便除,见妖就杀,如今的妖界蜷缩深山,渐渐沦为天庭的狩猎场,我魔族的境遇更是比他们窝囊百倍。”
“为了稳坐高台,近几百年又开始着手打压龙族和冥界,令尊大人就是死在了斩神台上。本座攻天绝非为了六界的统治权,而是为了创造出一个新的秩序。那个秩序之下,众生平等,每个人都能活在阳光下,没有傲慢和偏见,没有奴役和压迫!”蛰心一字一句发自肺腑,风离却只听到了自己的父亲。
“你认识我爹?”
“他二十年前才去世,而本座在这里近千年了,虽不曾见过,却也听过他的事迹。”
“他因何而死的?”
“本座真心把你视作盟友,不愿用仇恨相裹挟,令尊大人之事东海人尽皆知,你自己去问吧,反正本座现在说什么你都半信半疑,说也无用。”蛰心道,“只一句,若能得偿所愿,我魔族圣君蛰心甘愿带领魔族人避世隐居,安心过太平日子,绝不觊觎天庭半分权力!”
“如果真的有你口中的那种世界,我愿意拼尽全力去争取,哪怕身死魂消也绝不后悔,”风离道,“可我不信有那样一个世界。”
蛰心道:“世界还不都是人创造出来的,不能一蹴而就那便每天改变一点,积沙成塔,总会不一样的,反正我们多的是时间。”
风离道:“我一介亡魂又能帮你什么?”
“你的身份就是魔族最好的助力,你是龙族人,是冥界驸马,更重要的是你还是龙吟剑传人,”魔君道,“此间有一大秘密,本座说与你听,不知道风离兄弟可听说过‘华夏十仙剑,炎黄八神刀’?”
风离曾经听过夏寒讲过十剑八刀,只知道那是六界之内的刀剑之最,自己手中的龙吟剑和夏寒的君临剑都属于华夏十仙剑,至于八神刀,他也不过见过一把金背刀,除此之外他对十剑八刀知之甚少,不过一想起金背刀,风离似乎想到了什么,沉思片刻后开口问道:“金背刀可是你们魔族之物?”
魔君自然明白风离所问何意,于是答道:“不错,在李家庄假扮天兵神将围攻你们的正是我魔族右护法,不过天火焚庄并不是本座的授意!”
风离虽死,元神中却还残存有仙脉的洞察之力,此番到了魔族巢穴,这股熟悉的气息让他忽然明白一切都是魔族阴谋!
“你们魔族就是这么建立所谓的新秩序的?实在是大言不惭,我风离纵然势微,也绝不屑与你们魔族为伍!”风离怒道。
“地上血迹未干,右护法已自砍右臂谢罪……”
“区区一条手臂便能抵得上李家庄惨死的鲜活生命,凡人的命也忒不值钱了吧?”
蛰心道:“一将功成万骨枯,有时候难免会搭上无辜的性命,这是不可避免的。”
风离冷笑道:“天下乌鸦一般黑,我就不陪你玩这个攻天游戏了,道不同不相与谋,要杀我就尽管动手!”
他道明心意,径直朝门外走去,魔君却也没下令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