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死的时候,浑沌了一段时间。
后来有点意识了,人就在厕所里了。
叶秋池看了看他的脖子,“那你记得自己是怎么死的吗?”
老人迷茫,他使劲的想,可是什么都想不起来。
“那你总记得自己叫什么,家在哪里吧?”
“记得记得!我叫范呈佑,死之前是纺织厂厂长,家住在纺织厂职工宿舍。”
叶秋池蹙眉,“纺织厂?”
“对!”
叶秋池眼中的疑惑更重了,“你是纺织厂的员工,生病不去市里面医院看,怎么会出现在镇上卫生所?”
老人也愣住了。
是啊!他若是生病死的,应该在市里医院去世才对,怎么跑到乡下来了?
“我……我也不清楚。”
叶秋池明白了,这老人记忆混乱,一些人死前心绪波动过大,会导致死了之后记忆出现偏差,或是混淆。
纺织厂么?
叶秋池看了看老人,思考了许久,道:“纺织厂在什么地方?”
老人:“在城东。”
城东啊。
丁城声上班的运输队也在城东。
这老人挺讲究,没有直接闯进家里,只是用一丝阴气把她引过来。
看在他没有伤害孩子的份上,帮一下也行。
而且她有预感,这一趟收获很大。
“我现在去不了市里,你得等等。”
“要等多久?”他怕自己没有那么多时间。
叶秋池:“现在抢收季还没有过去,至少要等村里闲下来。”
不然她就是有借口,何保春也不想放人啊。
之前她出去那么多次,何保春被公社领导教育了,也不知道是谁将事情捅上去的,何保春气了好久。
何保春觉得这事有点憋屈。
人家生病了,你不能不让人去看吧?
那镇上看不好,才去了市里,又不是故意找借口出去玩,再说了,也没有耽误生产不是?
就丁家媳妇那样的,三个加起来都不如一个小孩,算什么劳动力?
何保春回来之后,就开大会敲打了一番。
除了叶秋池,还有新来的知青,不少人都找借口请假,何保春头疼不已。
老人:“能不能快点……”
叶秋池睨了他一眼,“不能,你能等就等,不能等我也没有办法。”
总不能为了他,偷偷出去吧?
她还没那么善良,为了别人不顾自己。
而且不用多久就有出去的机会了。
叶秋池说完,就转身回屋了。
然而她并不知道,就在刚才,一个蹲在角落放水的人,看到了她。
钱小满看着叶秋池回了家,眼里浮动亮光。
丁家媳妇啊。
这人虽然病恹恹的,但是长得特别勾人,他这段时间呆在家里,看到她路过门口几次。
听说她身子不好,不能生。
这丁城声才出门两日,她就耐不住寂寞了。
是个不安分的小媳妇啊。
虽然不知道叶秋池跟谁说话,但是他肯定那是个男人。
大半夜的,不是约野男人还能约谁?
钱小满心情很好的回了屋。
他的脚早好了,但是享受老娘的伺候,一直在装,现在没有人,他心情好得飞起,脚步还颠了颠,学着舞厅里的人跳舞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