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绑上去！”何老爷愤怒的声音响起。

叶秋池：“……”都一晚上了，气还没消呢？

叶秋池可不想让人围观自己被绑起来，就用了一个纸人代替自己。

这些场景都是曾经发生的事，她只要做的不过分，不会改变他们的做法。

纸人被绑上去后，家丁们纷纷离开，只留下何老爷。

之后……

何老爷开始虐打纸人，什么手段残忍用什么，把纸人弄得破碎不堪都没有停下。

直到何老爷累得动不了了，才离开地牢。

之后的日子，只要何老爷有时间，就会来虐打柳姨娘，角落里的那几个女人因为柳姨娘得以休息。

这样的时间过了多久叶秋池也不太清楚，毕竟柳姨娘的幻境会跳跃时间点。

这日。

地牢里来了一个特别的人。

叶秋池看着突然出现的何夫人，心中满是疑惑，“夫人？”

何夫人脸上仍是正妻的孤傲，只是她的眼中多了一抹惊恐，显然是被地牢里面的情况吓到了。

“老爷出府数日，你趁他不在赶紧逃跑吧。”何夫人将自己的外袍脱下来，盖在纸人身上。

她没有想到，柳姨娘会一丝不挂的被绑着，这对一个女人来说，是最大的伤害。

毕竟这世道，女人的清白大过一切，这么不着寸缕的任人观赏，比杀了她还难受。

叶秋池好奇道：“你为什么放我走？”

何夫人愣了一下，随即当作没有听到她的声音一般，拿出几把钥匙，打开了床上的铁锁。

叶秋池看着她将纸人扶起来，“那日在祠堂，是你给我送吃的吧？”

何夫人虽然没有说话，可是面部表情已经回答她了。

又是送东西，又是救人，这何夫人到底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何夫人转头看向其他被困的女人，小心翼翼的靠近了一下，“你们要离开这里吗？”

那些女人显然已经不正常了，无法交流，只是一味的缩在角落里，只有这样，才会让她们感觉到安全一些。

纸人化成灰烬。

叶秋池看向何夫人，“你为什么要救我？”

何夫人转头，认真的看着她。

叶秋池不懂她这个眼神是什么意思，太过复杂了。

只见她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救你，只是想这么做。”

她很矛盾。

这人是老爷的姨娘，她应该恨不得她死，看到她这副惨兮兮的模样，她应该高兴才对。

可是为什么……她觉得心好痛？

何夫人回忆起每次见到柳姨娘的场景。

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求着爹娘不要卖掉她，她哭得泪流不止，倔强的抓着娘亲的衣服。

那时候她想，又来了一个，也不知道这个会坚持多久。

第二次见的时候，她一双灵动的眼睛，四处张望，企图将何府的每一个角落，每一个人都记住。

那时候她想，每个刚进来的人，都是这般，等过些时日，就老实了。

第三次见她的时候，她因为不愿意伺候何老爷，惹怒了他，何老爷让自己好好调教。

那时候她心中暗喜。

不管老爷带多少人回府，她的地位是无法动摇的。

可是随着跟柳姨娘相处的时间越长，她越迷茫。

她应该是何府尊贵的夫人，可不知道为何，她感觉自己很悲哀。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柳姨娘的一颦一笑印入了她的心里。

开始她还不知道为什么。

直到有一天，她看到了府里的另一个姨娘。

这世道对女人很不公平，在家听从爹娘，嫁人之后孝顺公婆，夫君为天，身为女人，不能有自己的想法，无数的条条框框像一个铁笼，将她牢牢罩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