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瀚文这话是威胁,也是提醒。
提醒祝云柔,她是当家主母,就算是她要把管家权还给付姨娘,可是今天的事情已经发生了,那她也脱不了干系。
威胁她,他柳瀚文并不是离了她不行,如果她今天非要闹得话,他不介意休妻。
祝云柔是个聪明人,一下子就听懂了这其中的话。
可正是因为听懂了,所以才觉得心头就像是有一只大手狠狠的揉捏一样,让她喘不过气来。
她的面色越发的苍白,不可置信的看着柳瀚文,身子也开始颤抖起来。
周围的人再一次寂静无声,就连徐静雅都愣住了。
只不过很快,她的眼睛里面就闪过一抹兴奋和激动,大声嚷嚷。“哎呀,柳大人,一日夫妻百日恩,您这话说的可就有些过分了,我们云柔再怎么说也是将军府嫡女,她的父亲,可是圣人之师,您怎么可以这么对她啊!”
她故作夸张,表面上看着是在劝说,可是实际上却是在挑拨。
果然,柳瀚文的脸色更黑了。
他虽然是靠着祝家的势力发家,可是却并不喜欢别人说自己是软饭男。
如今功成名就,那就更不愿意让别人在自己面前提起这桩旧事。
只是她倒也算是提醒了他,毕竟,现在祝云柔并没有真的做出什么错事,他如果当真要休妻,也得找个正儿八经的名头。
更重要的是,文勋想要名正言顺的成为嫡子,还得需要祝云柔的助力。
想到这里,柳瀚文生生压下心中的怒气,故意装作缓和的样子说道。
“这点孙夫人就不用担心了,我与云柔几十年的感情,必定不会因为这点事情就出现问题,刚才是我太着急了,所以才说了错话,云柔向来大度,肯定不会因为这件事情就跟我生气的。”
他一语双关,祝云柔虽然生气,可是却也不想让外人看了热闹,只能生生咽下苦果。
徐静雅没有看到自己想要看的,有些失望,还想再说些什么,祝云柔已经开口撵人了。
“今日当真是让各位看笑话了,只是为了全我柳家姑娘名声,还请大家将今日发生的事情守口如瓶,莫要传将出去。”
她说着,盈盈下拜,行了一个礼。
今日宴请的大多都是读书人,也都是明事理的。
见状纷纷拱手,表示自己绝对不会把今日的事情外传。
徐静雅面上闪过一丝不悦,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够冷笑一声。
“有些人的心理素质当真是强大,若我家里出了这样的事情,只怕我早就羞愧的不敢见人了,怎还会要求别人守口如瓶?”
她话中带刺,可祝云柔却只当是听不见,低眉顺眼的回道:“我们小门小户,自然是比不得徐姑娘。只是,我们门户虽小,可也知道礼仪廉耻,自然做不出未婚先孕的事情。”
她的话点到为止,可是却也带着深深的敌意。
徐静雅的脸立马就变了,眉目中氤氲着怒气。
“祝云柔,你在得意什么?你知书达理又怎么样?到最后世子还不是选择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