棱镜塔的研究室内，刚才还因‘被关在电梯里’而羞到红脸的少女，此时正翘着二郎腿审视她哥，一副‘我才是这主人’的模样。

希特隆畏手畏脚给她端茶，她瞧了眼茶杯嘀咕‘纯净水’三个字。

“哎，哥你果然不行呢。”少女百般无奈地叹气道。

希特隆早习惯被嫌弃，他用‘嘿嘿嘿’糊弄他妹。

正好，提着外卖的泪回来了，她刚把外卖放桌上就听见一声冷哼。

对少女摆两下手让她冷静，希特隆对泪道，“介绍一下，这是我妹妹柚丽嘉。”

“同～时是密阿雷道馆现馆主和卡鲁穆粉丝后援会的会长！”扎着侧马尾的十五岁少女如是道，希特隆挠头表示我才是馆主。

泪用‘原来如此’的语气哦了下，“你好啊，柚丽嘉，我是泪，姑且算……你哥的助手。”

柚丽嘉轻声说‘居然和我正常打招呼？’后抱胸，“同时是卡鲁穆大大的女朋友吧。”她的语气低沉，眼睛不削地撇过来。

泪不想谈这个。

她有想过会被卡鲁穆粉丝对峙，但不想真的碰上，因为处理起来很麻烦。

“嗯。”她回答了，接着向希特隆投去求助的目光。

希特隆‘哎呀’着苦笑道，“卡鲁穆也是人，当然会有女朋友。”

这话一出，柚丽嘉生气拍桌，“哥！什么时候你直呼卡鲁穆大大的名字了？称谓呢！？”

“那冠军大大……？”

“哼……至于卡鲁穆大大有女朋友……”她看向泪，“没官宣，我不信。”

简单粗暴的结论让泪感到好笑。

也不用你信啊。

不管事的希特隆耸肩后去拿外卖吃，无所谓道，“机场那会你都亲眼所见还不信。”

“但他是冠军……！”

“对，冠军。”希特隆嚼着披萨转向她，“和你哥我一样为联盟做事的打工人，我们是不需要‘官宣’人际关系的。”

泪感动了，她没想到希特隆说得这么好。

我的嘴替！

但希特隆迎来他妹的乱捶。

“哪和你一样，哪和你一样！卡鲁穆大大是完美男神！你个邋遢颓废爆炸男不能相提并论的！”

‘嘟嘟嘟嘟嘟’，额头挂汗的希特隆不停被捶，他没反抗，嘴里的披萨还被震掉。泪唏嘘躲远，但被柚丽嘉注意到了。

她恶狠狠地盯泪看，然后情绪崩溃到大哭，“我不信！我不信啊！！！我的男神！！！”

抚摸自己肩头的希特隆走到泪身边，他不懂她妹在闹什么，“那天看到你俩亲热她就哭了一场，怎么回事啊？”

泪讪笑道，“我能理解，要是琉姬突然交男友了，我肯定要把她男友查个遍。”

“琉姬……？”

“琉琪亚，丰缘偶像。”泪补充到。

希特隆点头。

看着抽泣中的少女，泪拿出通讯调出和卡鲁穆聊天界面。她翻阅着最近和他的对话，大多是一些‘早上好，晚安’之类的日常交流，但这些就足够了。

“我算是打破了她的幻想吧，不过没办法，女友这位子我是不会让的。”泪摊手，“就是难被他粉丝接受。”

“没错……！”眼眶通红的柚丽嘉用手臂抹泪，她颤抖肩膀指向泪，“我作为会长一定……一定会认～真审核你。”

“审核你有没有资格做卡鲁穆大大的女友！！！”

大叫着，柚丽嘉跑走了。

希特隆从柚丽嘉离开的地方收回视线，对泪道，“我妹那副样子……抱歉啊。”

泪笑笑摇头，“不会啊，倒不如说你妹算好的了，没撕我。”

“什么？”

“理智追星，理智追星。”

泪没给希特隆具体解释，她随口说着去拿外卖吃。晚饭过后把两只宝可梦收回又收集了圈数据。

稍后看过数据希特隆产生疑窦。

负能总量减少了？但宝可梦没有消失迹象。嗯……变量是因为什么呢？泪的宝可梦？哦，我知道了，它们最近玩的欢……正能量…就是这么来的吧。

……

一个月后，泪拿到她的第一笔工资并第一时间和卡鲁穆说了，还附上了薪酬照片。

照片不是自拍，但有泪比‘耶’的手。

远在联盟的卡鲁穆看到了信息，他淡漠的脸上浮现微笑。而面对卡鲁穆的莎莉娜在对天花板翻白眼。

“又在和你老婆聊天了。”

盖下通讯正面，卡鲁穆抬眼，“下次来请先敲门。”

莎莉娜一笑嘲讽道，“都没察觉到我走进来，敲门能有用？”

“……”他的脸色一沉，“你是不是觉得我不会生气？”

“会生气，可我也会和泪告状。”

“……”脸再黑了一度后卡鲁穆无奈叹息，“有事？”

莎莉娜将一叠资料摆到他桌前，“当然喽，哝，你要的东西好了。”

卡鲁穆拿起资料翻看，出于工作习惯一旁莎莉娜为他总结内容。

“数据表明，这月已离职了29名科研人员，而这一季度合计256人离开了卡洛斯。非常严重的人才流失，政府在管控了。”莎莉娜笑笑，“但真实数据肯定在这之上，管晚了呢。”

“嗯，希特隆提出人手不足时就不对劲了。”纤长的手指落在纸上，他的眼睛快速读取文字，“……有七成的人去了合众么。”

“这还是能查到的数。呵，合众有那么好？”

卡鲁穆不做评价。

之后莎莉娜又给了他一段阅读时间，见看得差不多了开口道，“和我之前说的一样，这不归联盟管，你就收收心吧。”

卡鲁穆看向她，“国际警察也有去那的动作……合众，应该出事了，如果想得没错，拉比尼尔他们……”

“可泪要去那里……”莎莉娜严肃道，“阻止她吧。”

沉默了会，他摇头道，“我和泪说好了，会永远支持她。”

‘啧啧啧’了下，莎莉娜突然掩嘴坏笑，“好死板呢～正好啊，泪要去合众，你也可以借‘探查人员流失’的理由去合众出差了。”

然后她突然改变话锋，“啊不对！不管她要去哪，你都会陪她的~”

卡鲁穆用‘知道就别问’的表情回复她。

“那么我在这先嘱咐好你。”莎莉娜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千万别出事，泪也好，你也好。”

眼瞳一移随后对上对方的眼睛，卡鲁穆道，“我知道，我一直知道，我‘必须’保护好她。”

“不不不，你也很重要啊！很重要！拜托也保护好自己！”

“…………我尽力。”

“你……！”

气头上来了，莎莉娜刚想抓狂卡鲁穆继续道，“帮我联系下联盟高层，去合众这事需正式告知他们。”

“…………知道了……”

“还有，明天不行，我有事。”

“有事？”

卡鲁穆进入工作状态道，“去练车。”

拿回资料的莎莉娜歪了下头。

你之前没把驾照考出来？

……

回到泪这边，她此时正躲在棱镜塔研究室的角落摸鱼，但刚给卡鲁穆发完消息就被希特隆找到了。就因为几周前，她让大尾立和耿鬼玩引发数据变化，之后希特隆就一直抓着她帮忙。

希特隆想要确定情感能量的变化量，让宝可梦们自己交互，之后又添加了人为干预，玩耍、训练和对战。然而这里只有他们两人，观察宝可梦的同时还要跑来跑去到处查看数值，重复操作验证，不可开交了大半月。

“泪，让你的宝可梦再和耿鬼它们互动下，捉迷藏之类的，注意收集数据。”

“知道了……”

她默默拿出精灵球看了它们老半天，接着叹气放出宝可梦。

我打工没休息日还自带外援，这工资拿得我心安理得…………或者，再多给点吧？

泪撅了撅嘴。

很快两人在实验室里跑来跑去，泪不停抄写变化的数字，希特隆则对屏幕喃喃自语，他好像有了结论。

通过希特隆表述得知，宝可梦所产生的正面情绪能中和负能量，亦可以稳定存在，但量比不过负能且更容易消失。

“也就是说……正能量要好多好多才能打败负能量吧？”在动笔的泪问。

思考中的希特隆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回她，“哎？是的。”

已经走到他边上的泪将资料摆在桌上，“其他的呢？”

“什么其他？”

“比如怎么收集保存正能量啊。”

希特隆哈哈笑道，“早着呢，还没到那步，我连徽章代码还没解析出来呢。现在徽章要用，所以正在解析同化球的代码，那个更复杂更难解。”

“嗯？同化球，那个金属球吗？我之前就想问了，你哪来的？”

“冠军大大给我的啊，让我带回来研究。”

嘀咕‘他什么时候有那东西’的泪阴沉脸，“话说回来，我这个月抄了几大本的数据就知道些可有可无的信息吗？”

“哪有！！”希特隆高举双手，“打好基础很重要！不断记录不断验证，做科研的都得经历这些！”

低落的吐槽了句‘有点枯燥’，泪继续去抄数字。

希特隆安慰表示马上就进入下一阶段——收集正能量。

“这阶段要持续多久呢。”

“少说……嗯…还是等代码解析出来再说吧……”

听后泪乏力的弯下腰，“这……还是没进展啊，想想就累，可能我不适合做这行。”

希特隆笑道，“但最终获得的成就感……”

“哼，你的耐心不过如此嘛。”

一少女尖锐的声音打断希特隆的话，是柚丽嘉来了。

她还是一见泪牙痒痒的态度，抬高下巴道，“不贤惠又爱抱怨，怎能与我们卡鲁穆大大相配？”

“…………”

泪无言以对。

此从那次正式见面，这柚丽嘉就不断找她的茬，更是把她的缺点总结的分毫不差。泪有次忍不住怼了她之后，被冠上‘女友失格’的标签。

唉，顶嘴就说我气量小幼稚，也不知道谁更幼稚。

她默默想到不去和她计较。

发现没被当回事，柚丽嘉凑到泪身边挑衅道，“哟哟哟，无视我真的好么？嗯……再记一条，目中无人……”

她刚掏出小本本提笔，眼前就伸来一手，上面有两糖果。

“新出的口味，昨天采购时看到顺便买了点回来，尝尝？”泪自然道。

柚丽嘉看着糖果沉默了会，然后一把接过。

“唔呣唔呣…第六次贿赂我加上以公谋私……哦！这是新型闪电味嘛！好刺激！”她欣喜道。

泪点了点下巴，“对我来说有些刺激过头了，还有什么以公谋私……完全不是一码事。”

小小‘切’了声，傲娇的柚丽嘉继续嚼糖。

这时希特隆走了过来，“拜~托柚丽嘉，你怎么又来捣乱了？道馆那边不忙吗？”

“忙！但就是要来！”她挺胸道，“我是有使命的！”

“可你每次来就针对泪影响她……”希特隆看到泪又给了把糖道，“你不用给，她不吃这套。”

“你怎么知道我不吃？”

“你以前不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