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因为这种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突如其来的,才是最恐怖的呀!
柳轻扶原先见到念酒还以为是自己误认了,便是觉得念酒不是这样插科打诨明知故犯的顽固子弟,想问话一句却见念酒面色有点不对,微微蹙眉。
本想询问一二,碍于普安常还有艾子兰与亭尘埃便没有直接说出,只是简单嘱咐了一下便不再开口,却又想起什么,微微停顿。
果不其然,卿河君才刚迈出了几步,还没有走出几米外,而后又微偏过头来,说道。
“不过,明知故犯商学不可带酒、为了谨记柳氏家规,回去罚抄二十遍。”柳轻扶淡淡的说完后,便转身离开了……
其实柳氏家规也不算多,也就是之前柳沿竹那系为教书育人为世家楷模时留下来的毕竟繁多了点而已。
等他走了不远,沉默了一会儿才有人出声。
“什么啊,我还以为真不罚咱们了……”见此,艾子兰有点不满了地撇了撇嘴说到,也知道这“卿河君”说一不二的性格,不过怎么还这么机关算尽的忽悠人。
这心情大起大落的,哎……回去又要被自己师兄念叨了。
对此,还有一位不明真相的念酒兴致勃勃着,“太好了,我还以为要凉了,原来只是罚抄啊。”
什么叫只叫罚抄?你是不知道,柳家的书籍本有多厚啊!
这下真完蛋了。
普安常欲哭无泪啊,那字有多少啊你知不知道,好几千字呢!!!自己这么磨蹭什么时候写的完啊,之后就只能自求多福了,虽然自己也能胡乱写一下,不过念酒你这脑袋瓜子我可帮不了你了。
虽然这么想着,但之后当柳轻扶看着普安常交过来的字迹纸张时,便面色不改的把那罚抄的字迹转交给普安常那鼎鼎有名的大哥时,而他大哥已经散发着黑气扛着大刀站在大门口等着他这小兔崽子什么时候回来了。
果不其然,卿河君这话一说离开后这些个新奇古怪还半夜破宵禁的少年晚上都学老实了,都乖乖的回去罚抄了,不过念酒可没这么安分,也就是在柳轻扶离开后才侧眸看了看亭尘埃,却也没有开口提醒。
毕竟现在艾子兰和普安常俩还在这边,本来是打算等他两个走了自己在单独过去和亭尘埃谈天的,但是天色毕竟也挺晚的了。
念酒想着本来打算再和亭尘埃过去说几句话就回去休息的,却又抬眸察觉到了柳轻扶的目光移向自己,也就有些进退两难。
但最后还是又瞥了眼亭尘埃的藏身之处,有些犹豫,才转身和柳轻扶一同回去了,毕竟这个时候被柳轻扶发现亭尘埃也没有休息也不好,毕竟也已过宵禁,自己要是出声那也打断亭尘埃的藏匿之处了。
而这个时候艾子兰和普安常两个也早已经回去了,不过艾子兰回去后大概还要遮遮掩掩的找什么东西来藏着这几壶清酒,要不然被他师兄看到了还指不定要叮嘱几句。
希望不是藏在被子里面了……
而且最后还不要让柳沿竹知道还撞见了卿河君、要不然这可以衍生出一场大场面。
还是独属于柳沿竹与卿河君的。
不过念酒也看着艾子兰和普安常回去后才和柳轻扶一同走着,拎着酒壶的手倒也老老实实遮遮掩掩的若隐若现背在身侧,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担心被发现了呢、还是不担心被发现了呢?
不过倒也只有念酒清楚。
毕竟念酒本来也算不上担心的,艾子兰回去顶多和柳沿竹牵制一番,而且他也不觉得艾子兰会直愣愣地和自己敬仰狂魔的师兄说着回来时撞见了柳轻扶,结果还被发现了。
普安常那边倒也不怎么担心,毕竟虽说刚刚回来时半路有一点迷糊,但好歹回来的时候也是清醒多了,能够走到自己屋前应该也不难。
再说了那不是还有故作霖吗?一开门那也就看到了,那肯定是能妥妥当当的给照顾好了的,念酒也就是比较担心自己离开后亭尘埃怎么办,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联想到亭尘埃会等自己好几个时辰。
要不然开个挂让小七帮忙说一声?
念酒和柳轻扶走着心里面还有点心事重重的,却也没有人知道念酒的想法是不是实施了的,而柳轻扶似也见了,偏过头来侧眸望了眼念酒。
“在想罚抄的事情吗。”柳轻扶问道。
“嗯?嗯……”念酒听闻下意识的犹豫了一下后便也应了一句。
却听柳轻扶淡声道,“若是不想抄也无妨。”柳轻扶原先也是一直看着念酒的,不过念酒倒也没有注意到。
可能柳轻扶的本意不是这样子,但是也是念酒一直都没有抬起头过,要不然应该就会看到柳轻扶的眼眸中毫无生气,也仅仅只是朋友间的关心与含蓄关照。
好像也被误解了一般,念酒听闻后有些疑惑不明的看了一眼柳轻扶,才后知后觉的回过神来解释了一下。
“我没有这个意思,本来就是我破宵禁翻墙出去了、还带了酒,要罚抄理所应当的,卿河君你别介意。”
柳轻扶听闻念酒有些着急解释的意思后也只是低眸侧身叹了一句,却抬眸看向了念酒,目光凝澈,“我的意思是,若是累了可以隔几日再给,不急于这一时。”
柳轻扶温言着,念酒这才反应过来恍然大悟,反而也知道自己刚才的不适应,现在倒还放松了些,也就把注意力放在柳轻扶这一边来了。
“那我可以放酒吗?”念酒试探的问道。
毕竟刚刚说的是罚抄,这也只是宵禁过后的缘故,而景婉莹那个是有提前说明告知过的,而且翻墙和带酒还没有单独详谈呢,但柳轻扶倒也放松气力了不少,也就不追究这屡时破禁,给算在一块儿去了。
柳轻扶自然知晓念酒的意思,“自然。”
却是考虑到什么问题,柳轻扶淡声提醒了一句,“不要被看到就好,不过在浮竹院里也无妨,毕竟没什么人。”
念酒见柳轻扶这般大方也就彻底放下心来,另外一只拎着酒的手也就大大方方的显露了出来,也不再遮遮掩掩的了。
“那卿河君你早些休息,我先回去了。”简短的聊了几句后,念酒说着也就回眸看了一眼柳轻扶,向对方告别后,也就错开朝另一边回房去了。
柳轻扶也不过是眉目微动,低应了一声,便也看着少年回去的背影微微凝视出神,却也是自问自省。
其实他似乎知道自己也是三番两次的放松规制,也松了口与心,原先刚来还曾说过不用让他遵守规则,毕竟他也不过是来玩的那般无趣罢了。
后来柳轻扶得到答案却又见少年主动请知想要认认真真的和他人一般上课学习,柳轻扶原先便也允了。
现在看来却也是自己放松了些,却独独是对关乎他的事情,旁的倒也依旧如故按部就班,虽说不知道这样下去是好还是不好,但柳轻扶自己却清楚自己心里面的心绪。
他似乎一直也都看得很清楚,也一直都没有任由自己犯过错,这般也不过是自己觉得没有错便也是了。
所以……他还要这样下去吗。
……大抵是连自己也不知。
不过或许过不了多久冥冥之中就已经注定了答案吧。
一步错、步步错。
而制定这个答案与规制的人也只是自己。
错对也不过是一念之间,柳轻扶想的清楚。
夜风席卷着微凉青絮,烛火依旧如初灼灼燃烧着,而那稞衣青袍男子也不过是站在屋檐前,手置于身后、眉目微帘清澈深沉,看着那夜景悠然却也略有迷惘。
反正都是在隔壁,自己去看看怎么了?
柳轻扶现在在干嘛?还有一点点的小好奇呢?
不过也不太好吧,自己今天都打扰了他那么多次了。
那个罚抄自己也还是快点抄完给柳轻扶吧,明天就抄,刚刚把酒放好呢。
念酒心想着便也无所事事,把酒塞给小七屋里就从床上爬起来,顺便还带了一壶糯米酒放桌上,本来刚才就想要打招呼的,不过想了想后还是等明天有空了给亭尘埃带去吧。
本来今天下午是想着把亭尘埃给带上的,结果他家那什么随从来找他玩了,还带了什么东西,八成是好吃的或是用行的,就兴冲冲的朝自己挥挥手,吵着要给自己带来。
不过亭尘埃自从上次在柳轻扶屋里补习后都不敢再进这浮竹院了,也是自己出去了才敢第一时间站在自己面前,眼睛发亮的朝自己又嘟囔着今天又吃了什么、玩了什么、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念酒倒也乐意,就是亭尘埃有时候太粘人了一点,如果没什么事自己去哪里都要跟着,虽然念酒也不是很在意亭尘埃的亲近,但还是想着不如下次去那老爷子那里做木牌也把亭尘埃带上也好,顺便再给他买点好吃的,他肯定很开心。
这样简简单单的也很好啊,朋友嘛。
就是不知道明天亭尘埃又找自己带什么好玩的了,现在也比刚认识的时候活泼多了,挺好的。
不过自己还是早点睡觉吧,毕竟明天明天还有明天呢,就是自己的罚抄不太想抄啊……给小七解决好了,自己的任务也是为了柳轻扶嘛。
不过又想了想还是得亲力亲为比较好,毕竟是自己答应过的事情,柳轻扶也是知道的。
自己亲自做的东西自然是比别人做得更加真诚相待,念酒之前也就是一直懂得这个道理、也就一如既往地亲力亲为。
不过偶尔脑袋还是想偷懒一下,念酒迷迷糊糊想着自己的想法怎么不对了一下下,不过也是很快的就更正了过来,也没啥事。
这样也就洗漱完后就渐渐的睡着了,也忘了刚才想着要看看柳轻扶在干嘛,毕竟也在外面溜达不少时间,也肯定累了的。
结果就是念酒睡着了还忘记灭灯了,睡的还挺熟的,在空间刚准备回屋里的少年见了也只是微微低眸朝外围看着一眼,思绪微信、还是难得出来了空间帮少年把灯灭了,顺便看着少年一眼帮他把被子盖上,才回了自己屋子里。
少年动了动自己耳边的拟声器,把声音又变回了之前的那个娃娃音,这也是殿下吩咐的,怕小殿下不适应,毕竟还是孩童毕竟容易让人放下警惕。
也比较容易亲近些。
就是不知道殿下这么为小殿下做,他想到了吗……或者早就知道了,所以,这是按照轨迹走的吗。
殿下,还真的英明。
不过小殿下知道了大概会伤心吧。
所以,按照您的吩咐,小七不会让他知道的。
真相、就让他这样认为好了。
虽然片面、但也能安心。
好好的生活,比起其他的都重要,这是小七一如既往的宗旨。
愿为殿下付出一切,包括自己的宗旨。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柳轻扶见念酒房间的烛火没过多时便灭了,想必应是睡下了,本想去看看却也知不便打扰,柳轻扶还是放下了手中的油芯轻颠,转身回了内室。
星辰暗淡,也不知道今天你是怎么过的,每个人的轨迹都不同,却也都被这么切合的联系在了一起,同一时间,不同经历,或许仅仅只是时间不同、但在历史上总会有些轨道能够联系在一起。
无论是跨越了多久。
悲欢离合,阴晴冷暖,这就是生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