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是你哥。”
而后一转身就迅速找柳轻扶去了啊、柳轻扶去了啊,毕竟自己看这几天好感应该都没涨吧,也就昨天涨了一下,也是莫名其妙的,毕竟人类这个情感也不好说,估摸着大概也是有一个度吧。
但是这个度又不清楚是在哪里,没有百分之一百的感情,却又可以更深,或是随时减少。
路漫漫其修远兮啊。
风和日丽、天气晴朗,近日不用自己授课,柳轻扶近日已将事务处理的差不多了,之后的也可以排上日程。
而柳氏的事务暂时不用自己管,自然也没有什么事情,反倒还空闲了一下,就是掌罚管起来还挺有趣的,虽然都是秉公办事,但还是看到他们那些子弟看着自己那些瞬间僵硬的肢体动作。
甚至还有几个想跑结果绊倒了,自己也不过是发了封书信给他们的父母罢了,让他们带些医者来看看。
结果现在那几个看到自己就瑟瑟发抖,嗯,自己倒没有让他们罚抄,这也不错了,就只是提醒了一声,心情愉悦。
这不,看着天气不错,便想着在房间里歇息一下,柳轻扶原正在书房里的桌案上磨墨,虽然说平日里的用度零钱都够,但自己还是要赚些小块,存“卿河君”的那几个商户和营生里。
毕竟卿河君这名是自己挣来的,虽然外面都说是有自己身为柳家长子的成分,但其实只有自己知道,无论是“卿河君”还是“浮墨迹生”都是自己一步一步打拼上来的。
无论是一副值千金的字画,都是自己一点一滴的磨炼积攒着,才有如今的成就,就算是与商行并不相干,对柳轻扶来说,并不想让“卿河君”扯上这样的干系。
但父亲想让自己往官场发展,自己也并无不愿,也是在慢慢磨砺,经验不足,不过自己现入风寒祥一派,那便说不准。
或日后可得一官半职立国有功,却非自己本愿,自己不过是想随波逐流吧,柳轻扶微微凝神,思索着笔下微落。
而旁边突然冒出来了一个脑袋。
“柳轻扶……你在干嘛。”念酒浅笑眨了眨眼睛,不过每次都是这个打招呼的方式,也知道他在练字。
没有听到他的回话,念酒也是习以为常的模样,望着他继续说到。
“卿河君这字挺好,缥缈清逸,仙人之姿。”他知道啊,柳轻扶本来就优秀,无论在哪,只是之前默默地收敛了自己的锋芒,要不然……该迷倒多少万千生灵啊。
而且身上香香的,这气质没话说,就如清茶入晨,微芒曦晨,君子之交淡如水……念酒想着眼眸微暗了暗,才轻呼了一口气。
“好无聊啊。”
念酒说着便翻了个身,背靠在桌案上,仰着脑袋望着面前的屋梁上感叹到,活脱脱的一副要郁闷无聊死了的模样。
似乎不曾想到念酒会突然冒出来,柳轻扶有些没反应过来,等过了一会,才酝酿好举止态度。
虽知道念酒最近还是之前都是时不时的来找自己,但终归不适于自己,自己本性凉薄,这样容易伤他人心性,无动于衷漠不关心。
不如还是离远点的好,也不会伤到他。
见念酒这么说着,而一旁的柳轻扶听了,静默了一会儿后,只是将手中笔墨放下,顺手将砚墨放在了砚台旁,这才说到。
“你可以让无谓同你……”又是之前刚认识的时候这副托词,这是要划清界限嘛?自己可是好不容易才亲近了一点,不能放弃啊。
“我不想出去……”还没有等柳轻扶将话说完,就听到念酒这么说到,连语气中都透露着一股懒散的郁闷劲,都要怀疑人生了。
啊啊啊,为什么老是叫我跟无谓去啊……再说了,无谓还有伤,也不知道跑哪去了,又不和柳轻扶他们说一声,有找医者看一下嘛。
要不下次去找找景婉莹那丫头好了,让她教教自己怎么处理这样的事情,虽然说自己也懂一点医疗之类的,医者仁心,更懂医心疾。
柳轻扶寻闻,微微侧眸翻过去看了他一眼。
却见念酒坐在坐椅上,背靠在自己身旁的桌案前,有些无精打采的样子,望着上空微张着嘴,默默的发呆出神。
见他这副模样,柳轻扶没有说些什么,只是仍坐在案前,拿起一支毫笔来,沾了沾墨后,挥笔杆动着不知道在写着些什么。
念酒等了半响,也不见他有什么回应,便偏过头望去。
便见他坐在桌案前,清风徐徐微抚过他的面容,目光微视,手中微握着一支毫笔,在宣纸上书写着什么。
念酒见了他那副认真劲,便也不抑郁了,伸长了脑袋凑近看去,问着说到。“你在写什么。”
念酒刚问出,便看到那宣纸上写着的几行排列有序的字,草草的看了几眼,大概是些什么近几日的行程安排,过几日休息上午书签制作,明日郊游什么的……
“!”
念酒一看,顿时间兴奋了起来,“柳轻扶我们明天是要去交游吗?”
念酒睁着一双眼睛亮晶晶的望着柳轻扶,一下整个人又重新活跃生气了起来,望着柳轻扶问到,“真的吗真的吗?”
本不是这个时候写的,不过看念酒那副无精打采的模样,还是提前一刻知会一声、应该并无关系,反正也要通知出去的……
念酒说着便又再问到,望着面前的人,还没有等他做什么回应表示,便一下站起身来。
“真的假的,哇塞!我要去告诉他们……”念酒激动的说到,从他的话语中都可以看出其中的期待了。
还没有等到面前的人回应,说着便向着门口外匆匆跑了出去。
“……嗯。”柳轻扶见了,沉默了一下后,便才只是低应了一声,也可以吧,本是下午发的。
不过这时念酒早已经跑了出去了……
念酒正要急匆匆的遛去找普安常和艾子兰那家伙,就在路上撞见了亭尘埃,看到亭尘埃还下意识停了下来,随便打了个招呼,“回来了,昨天出去玩啦!”
念酒也正想着怎么今天也没看到亭尘埃,一打听才知道原来亭尘埃昨天下午也没回来,是和他家小厮一起出去了,听说是他家老爷担心他过的不好,怕被人欺负了,之前又不能带随从照顾起居,这不一听到消息就快马加鞭的叫了几个小厮过来帮忙照看着,有什么缺漏都好好看着点。
也不知道昨天晚上解释清楚没有,哈哈。
不过小七应该都处理好了吧。
结果亭尘埃看着念酒眼前一亮,开开心心的嚷嚷着把手里的东西拎起来给念酒看着,说着柳要把东西一股脑的送给念酒,还说着好像就是特地给念酒买的。
因为之前都有人欺负他,亭尘埃跟着念酒,就没有人敢当面欺负他了,就是因为念酒来的比他们早,又不知道他的底细,又看着和柳轻扶走的近,自然是不敢说他的,更何况欺负。
所以亭尘埃这个傻傻的就和他家小厮说过了后他家小厮就很感谢念酒替他照顾他们家公子,替他家老爷送了点吃食,还有一大袋的银子,念酒看着都要咋舌了。
“不用不用,你爹怎么这么关心你啊?哎……看着我都要羡慕了。”念酒拿着手里的糕点和袋子美滋滋的嚼着,不过银子就是没要,说着也塞了一个到亭尘埃的嘴里。
这傻小子,也不会想想他自己、还都给自己了?
亭尘埃低着头接收着念酒的投喂,腮帮子鼓鼓的就和个大型犬似的,其实也不是商学塾里的人会欺负人啦。
但大多数都是还好的、也有时候会帮亭尘埃,他就记得上次自己笔杆子掉了有个穿浅紫纱裙的小姐姐弯腰给自己捡起来了,还递给自己了。
真的很好呢……自从遇到念酒之后,好像环境也浅默式的在改变,或是故意、或是无意,自己的朋友也多了,至少没有人会当面叫自己傻子了。
他以前最讨厌这个词的,但也知道,只要是这样欺负过自己的人,没过多时就会悄无声息的看不到了,或早或晚,只不过是一个时间问题。
所以啊,他爹是对他真好,可惜了……自己只是个傻子罢了。
还是个青楼女子所生,就算再爱又如何,她早就不在了,是不是把她的那份添到自己身上来也说不准。
他生来便遭唾弃,世人怎知这世上,只有自己可以改变自己,便是运筹帷幄,便是放弃些无用的,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古人的话他可是牢牢记得,为了以前的欺辱不堪,他步步为营,小心谨慎,便是等待一个时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所以……放弃什么不重要,只要自己的目的达到就好,他连人性都可以抛弃,更何况这微不足道弱肉强食的可贵温柔。
所以,对不起了,自己……本不该这样抓着这唾手可及的温柔,便是以后放下,也可知过往温馨。
没有人期待过他,就连他那么装傻也没有,自己父亲是对自己好啊,不过太愚,念酒也很好啊,却也只是陌路,有些人温柔了一瞬灰暗的世界,便想紧紧抓住。
但,我便是这样的一个人啊,狼心狗肺蛇蝎心肠、颇多计算。
在早时就放弃了自己,怎么可以再想抓着光芒。
“明天要郊游哦!记得把你的蟋蟀带上,不要又找不到了,要不然我可不帮你找咯?”念酒笑吟吟的偏头看着面前比自己高些的少年,哎……都比自己高,不过自己还能长的嘛!
“唔……”亭尘埃一脸茫然的看了过来,似乎才回过神来,“你怎么老发呆啊、算了,等会我们去找普安常他们吧。”念酒说着又含了个烧麦进去,把袋子递给亭尘埃,”你先吃,待会我帮你拎着。”
“顺便告诉告诉艾子兰他们、明天可是好好准备准备,带几个叉子叉鱼去,我给你烤!让你尝尝我这不精通的手艺。”
大概不要太糟糕吧,不过亭尘埃也会给自己面子,太糟糕也不会说出来,哎……那自己更尴尬了。
等会让亭尘埃拉肚子就不好了,所以、小七要在一旁看着啊,也有你的份!
好不好吃也就听天由命了吧,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