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人群中嘁声笑道:“你可别做梦了,这是九溪镇有名的大富商,据说族中有人在京城做官,那在九溪镇可是说一不二的土王爷。而且你也不看看人桃花是什么容貌,你再想想你娘家侄女的模样,难不成这富家公子会是个眼瞎的不成?”
“呸!我娘家侄女咋了,虽比不上这个赵桃花,那也是村里的一朵花,提亲的人也不乏富贵之人!不像你家杏花,同样名字带个花,怎么这容貌是天差地别!”
“……”
李氏看着面前口舌圆滑的媒婆,心里越发煎熬,眼见她再次问起闺女,便耐着性子应道:“小女跟随兄长上山还未回来,我家老二已经去叫了。”
梁媒婆手里端着茶水,一听李氏的话,眼珠子转一圈,哎呦道:“您闺女真是孝顺啊,竟然愿意上山割猪草,可见咱们公子的眼光真是不错。可一个姑娘家,日日割猪草也是太吃苦了些,日后若是嫁与陈公子,那可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陈公子可是说了,只要成为您的女婿,他愿意与各个舅少爷同享富贵。”
李氏越听越不对劲,连忙摆手道:“你想差了,桃花她不是割猪草,她只是……陪兄长上山砍柴罢了,她是个好动的性子,在家里闲不住,一有时间便往后山跑。”
那不就是个粗鲁的山野村姑?
梁媒婆有些怀疑起了陈公子的眼光,居然喜欢一个粗鲁的村姑,还特意请了她这张名嘴来说亲,将姿态放在地上,承诺只要她说成了这门亲事,便奉上一千两银子,成婚当日再赏五百两银子。
她闻言还以为是什么员外小姐呢,等进了双河村才知道居然是个村姑,村姑也就罢了,居然还是个野蛮无矩的村姑。
她心里升起了些轻蔑的意思,这等村姑她可遇见过不少,一般都是有些容貌,心比天高,一心只想着嫁给富户做少奶奶。陈公子这等富贵,根本用不得她多说,想必那村姑只要听说是陈公子派她来的,便会欢欢喜喜的答应,说不定还得讨好她呢。
虽然心里瞧不起这等女子,但面上依旧是一片亲近热络,对着李氏便是夸道:“那定是个勤劳的好姑娘吧,勤劳好啊,娶妻就怕娶懒妇,我就说陈公子怎么到我家三催四请,一定要我来替他说亲呢,原来是您家姑娘与别家姑娘都不同啊,他心里没把握,只能靠我这张嘴皮子替他告诉您们,他对赵姑娘是一心热忱,真心实意啊!”
李氏面色仍旧是不咸不淡的笑容,虽听人家夸赞自家闺女,心里很舒坦,但再怎么舒坦,一月听个十回不一样的说法,总归是习惯了,甚至有些觉得这些媒婆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李氏还能保持笑容,而一旁的赵老头已经是脸色铁青,看着长串的礼品恨不得丢出去,他家桃花还未满十六,他与老婆子都舍不得闺女嫁这么早,心里恨不得时间过慢些,让桃花在家里再留几年。
都说女子嫁人,便是从在父母承欢膝下的宝贝闺女,变成到别人家伺候公婆的儿媳妇,一想到桃花要嫁出去,他们老两口总是不放心的。
甚至他们两口子都想举家搬到桃花夫家那片地上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