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膝的两只手握紧为拳状,修长的指甲渗入血肉,鲜血一点一滴的从高处掉落,落在地上摊成一圈。
芢煌在殿内坐了好久……
天空渐渐泛白,哭红的眼圈面对刺眼的白光有些难以睁开。
她站起来,轻微侧转过身,心中低语:这样,应该就不算浪费了吧!
伴随着明亮的日光,芢煌也跟着黑夜一起消失在殿内。
塌上,玄垠的手微微勾动。
梦中,同样一片煞白,悬浮平躺的他逐渐恢复意识,眼神迷离的盘腿坐了起来。
他看向周围,又看了看自己,悬坐在空中的他,顿时感到心间一阵抽动。
远处,一抹身影渐行渐远,他下意识的叫了一声:“小柔。”
身影并未停下步伐,一直朝前走,一直远离他,从未回头。
一个声音在他的头上响起:“既然放弃了我,那便不要后悔。”
玄垠心急了,连忙解释:“我没有放弃你,我只是……只是……”
他顿了顿,脑袋突然疼痛,嘴里依旧反驳:“我……没有……放弃你。”
……
廉清圣境,无际云海
躺在冰魄床上的玄垠猛然惊醒,尽管冰魄床寒气逼人,他却大汗淋漓。
玄垠坐起身,嘴里还一直重复着梦中的话语。
天后得到消息,喜笑颜开,第一时间飞了过来,贴心询问:“你怎么样,还好吗?”
玄垠下意识点点头,随后扯着天后的衣袖,焦急问道:“母神,芢煌呢?”
“放心,芢煌下界游历去了,你好不容易才醒过来,现在身体还很虚弱,先安心静养,不能激动,知道吗?”
“游历!”
玄垠听到这两个字,顿时舒了口气,转而问道:“我这次……睡了多久?”
“刚好七十年。”
七十年,加上他狠心推开她的三十年,刚好是她刑期的一百年。
玄垠继续追问:“她何时出的天牢神域?”
“就在两日前,这孩子,一出天牢神域就向神劫处请示,说她自请去人间游历,估计还在和我怄气呢!若你早日醒来,说不定还能看到她那不服气的模样呢!”
“这样呀!”
玄垠眼底尽是失落。
天后照顾他躺下:“虚无对你的伤害很大,你如今虚弱的很,别的不要操心,养好身子,才能好好和她解释不是。”
玄垠微微闭眼,不知是听从了天后的话睡了过去,还是又昏迷了回去。
天后注视着他的模样,眼光低沉,当她走出廉清圣境,俊言低着头飞到她的面前。
“还是没找到吗?”
俊言点点头。
天后叹气摇头,一颗心挂在半空不上不下,心里祈祷:芢煌,你可千万别真的出事呀!
“母神告诉他了!”
“他如今才醒过来,气息紊乱,若是知晓芢煌失踪近七十年,估计……他会受不了吧!算了算了,我们继续加大人马,一定要把芢煌给找回来!”
俊言握紧拳头,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重重的点着头。
人间
一昏暗山洞,芢煌闭眼躺靠在石缝边,身体呈半透明状。
垂落的右手摊放在地,旁边,玄垠送出的嵌玉镶珠金铃宝镯同样掉落在地。
整个空间黑漆漆的一片,石缝中渗出的水珠“嘀嗒”作响,这是洞中唯一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