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要透气的缘故，她衣衫并没有穿的很厚，倒配上她这憔悴容颜，多了丝另类韵味，像是竹烟波月，水木明瑟，干净舒爽，温柔可人。

可那双眼中，又不似外表那么娇弱无力，势在必得的幽光闪烁其中，氤氲着湿气，赤裸着毫不掩饰。

隐欢无意识的同她对视上一眼，只一秒就转换成了晶莹柔润的笑，让人心底泛起暖意。

隐欢迟疑了一下。

怪了，白云书刚刚的眼神是这个吗？是自己太累了产生的错觉吗？

待弄好一切，已经是午时三刻。

耿寄欢派弟子又送来了不少的药，叮嘱需要煎煮，隐欢全然接过来。

后面的时间，基本都是白云书趴在床上看隐欢煎药。

隐欢被她这目光盯得不自在，想要偷闲都找不到机会。

“师尊……你盯着我作甚？”

白云书一脸的坦然且有理有据。

“苍生道要学的很多，自然是什么都要看着一点，什么都要教授一番，你有什么问题的话，随时可以请教你师尊我。”

隐欢发现，白云书仗着自己伤了，好像嚣张起来了。

隐欢摇头，表示没有。

“师姐们已经提前交代过了，我都有记下，暂时没有什么想要请教师尊的。”

她客气的说着，目光放在了眼前的药罐罐上。

药罐子“咕咚咕咚”的冒着气，空气中渐渐弥漫起来苦涩。

“这样啊……”

眼见隐欢更为沉稳懂事，白云书忍不住的夸夸她。

“小徒儿，不错哦。”

不过她一想一会的药会苦得自己皱眉，她就心中烦闷。

隐欢体现她这句夸赞，有些差异。

她实在是忍不住，又问出了那个问题。

“师尊以前有那么夸过凝竹师姐吗？”

答案她自己知晓。

白云书很少主动夸她，一般都是她求来的。

白云书被逗笑，忽然发现自己以前真的板正的过分，都不知道主动去夸夸自己徒弟。

“有夸过，不过一般情况下，都不是我主动夸的。”

是凝竹那家伙缠着她，说自己又进步了，需要师尊的夸赞，这样能更有动力。

她当时不知道怎么夸，想了半天后，也只会摸着她的头说：“真棒，不要骄傲，继续加油。”

“这样啊……”

隐欢若有所思，心道这家伙还挺诚实的。

“若是可以，我会选择多主动夸夸她，她也很棒。”

白云书忽然感慨了那么一句，隐欢扇风的手略微停顿，很快又恢复正常。

这算是什么，迟来的夸赞吗？

以前她求白云书都没有呢，现在白云书主动说，倒还有些不习惯。

“师尊，我能冒昧的问一句，大师姐她真的如话本里写的那般，自愿献祭而走吗？还是说另有隐情？我以后也会同她走上同一条路吗？”

她在试探。

隐欢面上表情似笑非笑，白云书听见这个问题，沉默了，但没过多久，便笃定的开口。

“不会，你不会同她走上同一条路，师尊给你承诺，给你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