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对自己的好,就像是对戚凝竹的补偿,将以前亏欠的,都放在自己身上。
就像这久喂她吃药,明里暗里的热情关怀,替她挡下责罚,都是在弥补以前的戚凝竹……
可若是以前的戚凝竹看见,想来也会羡慕自己。
毕竟她以前的目标就是和白云书比肩,站在她身旁,让她多看自己一眼,多关怀自己一些,能有点小互动她都高兴许久。
她不自觉的想到了自己以前的那间屋子,自从回来,还没有进去过。
白云书不允许她进去,也不知道里面藏了什么小秘密。
隐欢拧巴起来,一时间想不明白这究竟是种什么样的感觉。
见白云书脸色确实苍白憔悴,整个人都无力的伏伏在那里,她又于心不忍去怪罪她
“好,师尊既然困了,那就好好休息吧,我熬好药放凉之后叫师尊。”
她语气淡淡,选择背对白云书不去看她。
白云书倒也没说什么,只是轻嗯了一声。
随即她闭上眼,思绪不受控制,开启了胡思乱想。
小徒儿,两百年前,我用追忆铃看到往事之时,狠狠的恨过陶忆晔一阵子。
恨她冷血无情,恨她骗自己,恨她将你用做献祭之物。
可是后面,白云书又开始审视自己,审视整个事件,叹一句到最后,居然谁都怨不得。
在白云书这里,陶忆晔跟亲人没有区别,玄英宗的师姐妹,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说来也是同病相怜,师门的师姐妹,大部分都是被抛弃的女婴,被师祖师尊们捡回来养大。
白云书有记忆的时候,只记得师尊
普遍很忙,都是师姐陶忆晔带着她和耿寄欢。
“师姐抱……”
“师姐抱抱……”
她和耿寄欢会缠着陶忆晔,陶忆晔每每都是左手抱一个,右手抱一个。
然后,她同耿寄欢一人一边,开始揪陶忆晔的头发玩耍,给陶忆晔揪得吱哇乱叫,不给揪就哭。
她们一哭,由于声音太过嘹亮,其余的小弟子们也跟着哭起来。
陶忆晔欲哭无泪,开始一个个抱着哄,年纪轻轻就贡献出了自己的头发。
陶忆晔也还算脾气好,只会同师尊轻声抱怨自己要被这俩小家伙给揪秃了。
师尊在一旁笑着看,翻着各种药书典籍,摸着陶忆晔的头说:“徒儿辛苦了,待你师妹们长大一点便好了,不会如此时调皮,你小时候也常揪你师尊我的头发呢。”
陶忆晔摸着自己少的可怜的头发道:“好,只希望她们快些长大懂事,反正都是我的师妹,只能宠着受着呗。”
从小婴儿到牙牙学语,后将其带到少年初成,亭亭玉立,再到如今的玄英宗长老,各司其职。
白云书忽然发现,那些无忧无虑的日子,已经很遥远了。
只记得师尊修苍生道,着重修的却是药修,在治病救人路上奔波。
当年玄英宗女婴多,且多为疾病缠身被抛弃者,她便寻遍书籍寻找救命续命之法。
陶忆晔也是师尊救回养大的,先前玄英宗的气运之脉并不全在白云书身上,有一部分在陶忆晔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