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那峰上只有师妹和她那弟子,想来也不会发生什么。
陶忆晔面容之上略带惆怅,月黛远闻言慢慢将小药瓶的塞子拔起。
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在场的两人脸上都闪过奇异脸色。
陶忆晔是不忍,月黛远是不解。
修士五识都较好,这血里面,还有白云书的灵力在,极其厚重。
月黛远并没有多嘴多问的习惯,只是奉命,将血倒进去。
她这人做事,主打一个速战速决,然后回去复命。
魔渊那么大,血却只有那么一点 。
别看瓶子里的分量如此迷你,倒出来时,并没有往下落去,而是飘在空中,缓缓塑形,成了迷你的血弓。
小小的弓箭在空中,不依靠任何力量便拉开了,上面还搭着一只血箭,照亮了方寸天地间。
月黛远一脸惊奇,陶忆晔却只是看了一眼,思绪飘远。
这个方法她以前见自己师尊用过。
只不过当年,是师尊派她来倒血的。
她看见血弓时,也曾好奇,想要询问一二,却在面对着师尊苍白的脸色后问不出口。
陶忆晔知晓这个方法只能一时镇压,并不能一劳永逸。
而且到后面魔渊里面的力量会越来越强,这个办法也会失效。
她垂着眼,脑子里一时是自己师尊,一时是自己师妹,交织着,替代着。
在她还在追忆之时,血弓已经射出,血剑以破空之影直冲渊底,变成一束亮光。
在血箭接触到渊底的时候,血箭已圆心向四周一样撒开,掀起一股子狂风,荡漾开来。
陶忆晔站在原地没有动,月黛远反倒被这股力量推搡着往后退了两步。
那血弓变成薄薄的血雾,编织起来,似将渊口覆盖住,里面先前往外溢出的魔气也彻底安静下来。
魔渊表面,再度恢复寂静。
月黛远往下面看去,夸赞道:“盈夙长老这血厉害啊。”
陶忆晔没说话,只是袖子里是手早已攥成了拳,但随即又无奈的松开。
月黛远完成任务便想回去,看向了陶忆晔。
在外人眼中,陶忆晔永远都是红衣张狂,眸底倨傲,但宗门人都知晓,她沉稳端庄,做事一板一眼。
为何外形上如此耀眼,好像是因为她说,想要玄英宗一眼便被人记住 ,加之如此,张扬热烈不会被人欺负了去。
不过……有句话月黛远一直没敢说。
红衣并不合适她。
但别人穿什么,跟自己可没有什么关系,她不爱管这种闲事。
“走吧,宗主,愣着干什么呢?”
她示意着陶忆晔,陶忆晔摇了摇头。
“我再观察一会,防止有异动,你先去吧。”
“那好,我先走了。”
“好,回去吧,月长老辛苦。”
“举手之劳罢了。”
月黛远说完直接御剑而走,她再度回头时,陶忆晔依旧负手而立,站在原地不动弹。
而同一时刻,沐生峰上屋舍床上,隐欢正被白云书搂在怀里,拍背安慰。
由于身软,她整个人都坐到了白云书身上,靠着她的肩,浑浑噩噩。
她只觉得现在自己脑子不太清晰,极力的克制着身上的燥热。
不知为何,到了晚上,给白云书换完药后,她便觉得不对劲。
不知道为什么,胸口疼得厉害,快要呼吸不上来。
像极了那天荷花畔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