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凝竹直奔主题，那婆婆脸上的笑明显僵一下。

“是我小孙子，只不过，她娘不愿意给他喂奶，所以看起来瘦瘦的，没事的，我会给他喂羊奶的，会把他给养活。”

听到提起自家儿媳，那婆婆有些拘束道：“我儿媳？那疯子她能知道什么？要问也行，她在屋子的床上，就在里面，你们进去吧，不过，她可能会吓到你们，不过我已经把她拴起来，你们要小心一点……”

老婆婆说得不情不愿，颜未晚始终觉得那个栓字不太舒服。

这样说出来的感觉不太像是在说一个人，而是在说一个牲口，一件物品，反正说的不是人。

戚凝竹和颜未晚对视一眼，率先走进去，下一秒，里面就传来了女人的尖叫声。

两人瞬间退了出来，面上都是惶恐。

刚刚看到的那个……是人？

周身恶臭，披头散发，张牙舞爪，比鬼还要恐怖三分的是个人，是这个老婆婆的儿媳？

颜未晚正想要说点什么都时候，旁边的老婆婆已经提着棍子熟练的冲了进去。

“叫你不听话！你再给我鬼叫，我就打死你！”

“啊啊啊啊！”

听见这个声音，戚凝竹咬牙又进去，颜未晚赶忙跟上。

老婆婆正用那手臂粗的柴火棍指着床上的女人，床上的女人看见棍子后，抱着头瑟瑟发抖。

戚凝竹上前，将她手中的棍子拦截拿掉，看向了女人身上的锁链。

脖子上有一个，手腕上有一个，脚腕上也有一个……

戚凝竹忍不住开口。

“你们为何要那么对她？”

老婆婆听见戚凝竹被冷冰冰的语气，讪笑着解释。

“仙人见笑了，她是我们花钱买来的，她老想走，可她是我儿子的媳妇，我不准她走，孩子也需要娘，所以我只能把她拴起来，给她一口饭吃。”

“没事的没事的，我以前也是那么过来的，以后就听话了，孩子大了之后她就不会想走了！现在只是还在有些不服管教。”

戚凝竹看了看那女人，又看了看那老婆婆，生气道：“你！你跟她同为女子，何必这般？”

老婆婆听见这话没出声。

何必这般？因为不这般的话，会活不了。

反正无论如何都跑不出去的……索性现在就让她学着妥协，毕竟还有个孩子在。

后面走进来的阿金冷漠的开口。

“我娘亲以前也是被这样关着的，很正常，这里面，都很正常。”

在他看来，这些都是很正常的事情，毕竟从小看到大，阿爹也告诉他女人如牲口，不能让她们给跑了。

戚凝竹深吸一口气。

“正常？哪里正常？她们是人，她们不是牲口！所以？后来你娘呢？”

阿金听见她那么问，眨了眨眼道：“死了。她是疯子，她活该的，她总打我，说我是孽种，她跑到了半山，踩空了，摔死了。”

死的那天，他没有哭，只是在想，为什么要跑？为什么不听话？为什么不像旁边那家人，安心的过日子。

他一脸的淡漠，并不觉得这有何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