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原原本本告诉半夏和红菱,急得眼泪哗哗地流。
她实在想不通,父亲为何要做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他可是慈父,是天下人口中的大善人。
红菱拍着郡主的背,温言宽慰,半夏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她冷眼观察郡主,郡主不像是做戏。
如果说一个人的性格可以作假掩饰,但下意识的小动作是根本无法作假的。
郡主如果撒谎,耳垂会不自觉地发红,可如今郡主哭得面色惨白,那耳垂也跟着惨白。
半夏觉得可以一试。
她拉住郡主的手,“陛下的确来了涞阳城,而且昨夜未归,如果郡主可以帮我们去查看,就太好了。”
郡主一听便点头同意,“我愿意,我愿意,可能爹爹也被白小爷骗了。”
半夏心中苦笑,也没言语,她不忍郡主再受打击。
看来,郡主对自己的父亲了解太少了。
郡主抹掉眼泪,“我能做什么?”
半夏思索片刻,“郡主能进地牢吗?最好能见到陛下,带出有用的信息。”
郡主点点头,她让婢女带路,四人往地牢方向走去。
走到半路,遇见提着食盒的下人,王府太大,郡主根本认不全王府下人,只靠穿衣判断。
婢女低声告诉她,昨夜押送人里,有这个人。
郡主拦下那人,问食盒是给谁。
那人支支吾吾,被郡主连哄带吓便招了,说是给地牢里一个重要的人送饭。
郡主让那人放下食盒,她去送。
开始那人还犹豫,但禁不住婢女一旁恐吓,也就同意了。
半夏和红菱检查食盒,觉得还是不把稳,似乎太顺利了些。
她们折返郡主院子的小厨房,半夏亲手准备饭菜,让陛下吃好也很重要。
就这样,半夏和红菱躲在地牢入口不远处的花丛里,郡主带着婢女去送饭。
守卫的人盘问一番,因着是王爷的亲生女儿,也没怀疑就放行了。
在地牢里,郡主见到陈佑安。
陈佑安有点意外,郡主竟然也能进地牢。
可郡主告诉他,半夏就在外面,她是进来传话的。
她还替父亲分辩,告诉陈佑安,父亲可能被人骗了。
陈佑安看出来,小郡主什么都不知道。
郡主按照半夏教的话,告诉陈佑安,那是陈佑安让棋白告诉半夏的暗语。
陈佑安放心很多,又听说是半夏亲手做的饭菜,便用了一些。
郡主提着食盒出来,告诉半夏,陈佑安只说了一首诗。
半夏听完那首诗,心中了然。
陈佑安通过诗告诉她,今夜便可行动,要快。
半夏和红菱不敢在王府耽搁,回到曦草堂找棋白。
棋白让半夏放心,一切都在陛下的计划之内。
这一夜,是很多人的不眠之夜。
皇家暗卫潜入王府逼进地牢,可地牢里空空如也。
陆广带人围堵的不是王府,而是那个别院。
临江王已经转移陈佑安,他以为这一切是自己的筹谋。
没想到陈佑安才是黄雀。
在别院,临江王和陈佑宁被抓,心有不甘。
“棋白,让他们死得明白。”
陈佑安的眼里含着三分讥笑四分冷意更多是不屑,看向台阶下的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