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赵婧姝着一袭深红色华服踏入殿内,李萱菱顿时如遭重击,心中慌乱,怎么会这样?
赵婧姝目光扫过在场众人,缓缓停在了李萱菱的身上,她脸色一沉,转首向身旁的尉迟安,低语了几句。
“朕听闻德妃染了风寒,怎么还来赴宴,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子?”尉迟安冷声道。
李萱菱立刻起身,向尉迟安请罪,“臣妾不该带病前来,只因举国欢庆,忍不住过来沾沾喜气。臣妾感念皇上关怀,自请回宫,待痊愈,适时外出。”
回到昭华宫,李萱菱脱下深红色礼服,丢在地上,气愤非常:“皇后原本穿的是明黄色礼服,为何临时改成了深红色?”
秀竹答道:“安插在万春宫的眼线,确实传话回来,皇后中秋节家宴所穿礼服为明黄色。这件事,早在三天前便定好了。”
“临时换礼服,又刚好换的是深红色,说明皇后此举,是刻意针对本宫。”如此浅显的道理,李萱菱一想便通,“不过,她又是从何得知,本宫会穿深红色礼服?”
“皇后也在昭华宫安插了眼线?”秀竹四下打量,又压低了声量,生怕隔墙有耳。
李萱菱摆了摆手,“不可能!本宫挑选这件礼服,只有你、我和禧嫔三人知晓,特意避开昭华宫众人,除非……”
李萱菱与秀竹对视了一眼,眼神中尽是不可思议。
入夜之后,远处的丝竹声渐弱,中秋家宴几近尾声。尉迟安身旁的大太监盛长福特来宣旨:“德妃因冒犯皇后,即日起禁足昭华宫,为期两月,期间不得擅自出入。另,罚俸两月,以示惩戒。”
盛长福走后,冯淑桐的身影又出现在李萱菱面前,她的笑意渐凉,“姐姐,禁足两个月的滋味,可不好受啊!”
“这又如何?本宫缠绵病榻,鲜少出宫走动,即便是禁足,亦困不住我。倒是你,这么晚来昭华宫,又有何事?”
冯淑桐敛起笑意,沉着脸说道:“既然姐姐闲来无事,今日妹妹便与姐姐好好算算账。”
“算账?”秀竹不忿道,“与皇后衣裳撞色之事,我家娘娘还未同你算账呢!”
“秀竹,谨言慎行。”李萱菱厉声道,她的目光投向冯淑桐,带有探究的意味。
“李萱菱,这屋里太闷了,秀竹又聒噪,不如我们去后院,算个痛快?”冯淑桐不打算再装,干脆扯下伪善的面具,直言不讳。
李萱菱亦未多想,跟在冯淑桐身后,去了昭华宫后院。当着一众宫人的面,冯淑桐与李萱菱一件一桩算个清楚。
“李萱菱,自打我丢了孩儿,你可有在背后嘲讽我?”
李萱菱犹豫了片刻,答道:“你怎可这样想我?再怎么说,我也做不出如此低劣之事。”
“哼,那我倒想知道,是谁在背后说,禧嫔福浅,才留不住皇家血脉?”
李萱菱怔在原地,默不作声。一颗心仿佛落入了古井,不断下坠,冰冷的井水覆了上来,寒气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