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沐汐向张牧走近了几步,尚有一段距离时,裳寂连忙将其拦住,“娘娘,此人危险,不可靠近。”
容沐汐推开裳寂挡在面前的手臂,不再向前,随即冷声道:“张侍卫,即便你巧言善辩,又引导林答应包揽一切罪名,但,私会妃嫔仍是大逆不道的罪名。况且,你还试图伤害本宫,更是罪加一等。”
“荣妃娘娘,要如何处罚微臣?”张牧神色惊恐,仿佛如临大敌。
容沐汐嘴角微微上扬,她最喜掌控一切的感觉,对方越是慌乱,她越是洋洋自得。
“张侍卫,本宫没说要为难你们。不过,到底该如何处置你,本宫得再三琢磨。今日姑且放你回去,但本宫会派人传话于你,需得随叫随到,明白吗?”
张牧连连点头,只要不是当场押他面圣,便是放他一条生路。这个道理,从小耳濡目染的世家子弟,自然明白。
“这段时日,不可轻举妄动。想想你的前途,林答应的命运,皆掌握在本宫手中。你若要从中作梗,向淑妃通风报信,本宫定不会轻饶!”容沐汐厉色警告。
张牧伸出手,向容沐汐郑重发誓,“微臣绝不会向淑妃通风报信,娘娘放心。微臣会乖乖听命于娘娘,唯娘娘马首是瞻,娘娘让微臣往东,微臣绝不会往西。”
“很好!”容沐汐轻拍手心,令张牧离开。
张牧恨不能飞奔逃离,甚至连一个眼神,都不曾给林梦鸢留下。林梦鸢死死盯着他的背影,泣不成声。
容沐汐将受惊的林梦鸢带回梓宸宫,又让宫人为她准备热水梳洗一番。
“本宫已将不相干的人尽数屏退,有什么话,不用藏着掖着,直说便是。”容沐汐说道。
林梦鸢双目含泪,哭花的妆容又覆上晶莹,“娘娘本可以向皇上告发嫔妾,为何又……”
“本宫自有主张。谁不曾年轻过,林答应入宫前的风流韵事,本宫不感兴趣。再说,你一个不得宠的小答应,本宫即使告发你,也讨不到任何好处。”容沐汐望着林梦鸢精致的面容,笑得如花似玉。
“荣妃娘娘,可否饶过牧哥?”林梦鸢央求道,“若娘娘希望嫔妾畏罪自尽,嫔妾亦可以办到。这条命早就该了结,苟延残喘至今,全凭与牧哥相守的执念。如今执念散尽,嫔妾无欲无求……”
容沐汐叹息着摇头,“连命都不想留,还要护着那个负心男人?林答应可真是糊涂!”
“牧哥他……并非负心汉。”林梦鸢噙着泪水,为张牧辩驳。
“方才他可曾有一丁点儿担当?”容沐汐反问,“本宫并未发觉。”
林梦鸢连连否认,“不是的,牧哥只是一时惊惧,顾不得其他。但嫔妾知晓,他心中舍不下嫔妾,也绝不会做出伤害嫔妾之事。”
容沐汐冷着脸,暗中慨叹:“死到临头,还不清醒,真是当局者迷。这个男人,一眼瞧去,便知阴险狡猾,怎会将林梦鸢的一腔真情捧在手心。要让林梦鸢死心,还得撕开真相,让她承受剜心锥骨之痛,方能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