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足勇气开口:“小女子不知何处得罪了温督主?”
“温督主竟要当众这般羞辱我!”
旁边围观的众人也忍不住私下小声议论。
虽然温宴之目中无人是常事。
可也没有必要为难一个没出阁的小姑娘吧?
人家是娇滴滴的大小姐,跟他又没有什么过节。
至于当着长庆侯的面让她下不来台吗?
长庆侯尴尬的轻咳一声。
“咳咳!那个,温督主……”
“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他这会儿心里慌得一批。
虽然早就听说这位温督主性情古怪,喜怒无常。
可也没想到变脸变得这么快。
刚才还客客气气的给他们送礼。
这会儿突然就开始骂人了……
这到底是什么个情况?
“影七,你来说吧。”
温宴之语气淡淡。
似乎都懒得开口解释。
影七会意。
上前一步。
目光扫过众人,浑身散发着威压。
“说来也是巧了……”
“各位恐怕有所不知。”
“出售那本诗集的书店前阵子因售卖违禁书籍,刚被我们镇抚司查封。”
“据书店老板亲口交代。”
“这本诗集的原稿出自一个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小和尚。”
“听那小和尚说,这些诗稿是他师父圆寂后留下的遗物。”
“他师父珍藏多年,极为爱惜。”
“临终前交代他,等他死后就把那些诗稿带下山去卖了。”
“所得的润笔费,全数捐给了寺庙山脚下的福幼院。”
影七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沓纸质粗糙的底稿和一份手写的文书。
那底稿已经泛黄,显然是有些年头了。
但上面的字迹苍遒有力,明显是出自男子之手。
众人接过传阅一番。
确实和诗集上的内容一模一样。
而且,这份原稿上还有涂改的痕迹。
像是作者一边思索一边修改留下的。
至于那文书,便是小和尚和书店老板签定的契约。
影七接着又道:“那位老方丈生平命途坎坷,遭遇多重磨难。”
“早已了却红尘,不在乎世俗名利。”
“所以小和尚在出这本诗集的时候,随手写个了化名。”
“‘恁跌恁跌’,其实就是他们那边的方言,你爹的意思。”
“小和尚是老方丈一手抚养长大,情同父子。”
“故而以此名来纪念已故的老方丈。”
一番话有理有据,说得在情在理。
众人看到这么多证据摆在眼前,脸色都变得有些复杂起来。
云皎皎有点懵。
【诶???】
【什么情况???】
【难道书店老板这么够义气,没有把我供出来?】
【看来是我错怪他了!】
【书店老板原来是个大好人啊!】
【不过他这编故事的能力也太强了吧!】
【说得我都有点信了!】
温宴之:“……”
这世上哪来那么多大好人?
那书店的老板一进镇抚司就吓尿了。
还没等上刑就竹筒倒豆子交代得一清二楚。
不过这些,除了他和几个亲信,不会有人知道。
其实自从那天得知他家小姑娘就是鼎鼎大名的“恁跌”之后。
他就已经派人着手安排这一切。
小姑娘喜欢低调,不愿意暴露自己。
他自然要帮她想好退路。
这些人证物证,全都有据可查,有理可依。
镇抚司出手,绝不会留下任何破绽。
本来他留着这一手,是以防万一。
不过现在小姑娘既然想找个人背黑锅。
那就如她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