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山的午后,凌易和李政蹲在地上拿着小木棍吵吵闹闹的研究着,准备在这里搭一个临时的小木屋。王阿婆眯着眼盘坐在石头上晒着太阳,祁安开心的陪小兽人在一旁玩耍着。
王阿婆突然睁开眼,她看向祁安,发现祁安体内的灵力已经快要溢出来了。王阿婆看了一下周围,语重心长的对她说:“祁安,你的体内现在承载着璟玉岛亡灵的所有灵力,以后你要更加专心的禅定,不然稍微控制不好就会被人发现踪迹。”
“知道了,王阿婆。”祁安回应完,拍了拍小兽人的头,示意让他自己玩一会儿。小兽人懂事的眨眨眼,自己追蝴蝶去了。祁安端着凌易从小溪边打回的清水走到王阿婆身边递给了她。
“阿婆,我身体里的灵力会不会很难控制?”祁安仍对在农场禅定时的痛苦心有余悸。
“这个嘛”王阿婆思考了片刻说,“你们尹氏的人,灵力是黑色的,修为高的异人一眼便可通过笼罩在你们身上的黑雾看出你们的氏族。”
祁安想起在集市上因为身上的黑雾被无名老人嘲讽的事情,低着头沉默着。
王阿婆将祁安递过来的水放在了一旁,她轻轻拍着祁安的头说:“还好这三百年来璟玉岛上的大部分族人都没什么灵力,不然你这条小命啊,怎么都救不回来了。”
王阿婆絮叨着,把祁安昏迷后李政和凌易冒着生命危险救她、渡边差点儿带人在农场抓到他们以及小兽人拿着仙草一路找过来的事情讲了一遍。祁安听完后,抬起头看了一眼搬着木板忙忙碌碌的李政,又看了一眼跑跑跳跳的小兽人,嘴角扬起了一丝幸福的微笑。祁安的脑海中不自觉浮现出了一幅关于家的画面:在一个向阳的小房子里,她和李政坐在沙发上幸福的笑着。他们的宝宝围在他们身边嬉戏着
“孩子”想到这儿,祁安再次想起了那个可怕的诅咒,她抬起头皱着眉头看着王阿婆说:“阿婆,我身上的无尽死亡体验能力还在,如果我有了下一代,是不是还会转移到她身上?”
“不只是你身上的诅咒,”王阿婆看着远处的云朵深沉的说,“如果你留心的话,会发现近几十年来尹氏所有的诅咒之术都松动了,所以璟玉岛这次才会这么轻易的被人灭掉。”
“那为什么会这样呢?”祁安皱着眉头问。
“我们现在也不太清楚。”王阿婆叹着气回答道。
祁安低着头,陷入了深思
在常人界的那几年,她无尽死亡体验的诅咒确实在发生变化。比如说:明明在自己身边发生了杀人案件,她却没有被扯入被害人的身体被扯入到被害人的身体,却在被害人死亡前就回来了之前大家好像也确实讨论过,她身上的诅咒发生了松动的事情
祁安收回思绪,她的心里又开始内疚起来。她回头垂头丧气的对王阿婆说:“我不知道为什么无名这么相信我们,我觉得我和李政”
“别给自己太大压力。”王阿婆看穿了祁安的心思,她摸着祁安的头打断她说,“未来有无数种可能,后世预言只是为我们指出了其中一种我们想要看到的可能性。至于事情会向哪一种可能发展,我们谁都无法预料。”
“可是按照我和李政这种连保命都困难的实力,”祁安低着头忍着眼泪大声说,“只会拖累你们吧”
“所以你们才要更努力。”王阿婆慈祥的看着祁安说,“只要大家尽力了,不管结局怎么样,我们都只能接受。”
王阿婆站起身,她想着源岛上无忧无虑的异人们说:“经过这三百年的禁法期,异人想要恢复到之前的实力只能靠全体异人的觉醒,而不是个别异人的英雄式牺牲。”
“阿婆,”祁安站在王阿婆身后犹豫的说,“我有一个疑问”
“说吧。”王阿婆慈祥的笑着回答说。
“为什么最开始的时候,你们不阻止先知,而是等到他的计划得逞后才反抗呢?”祁安小心翼翼的问。
王阿婆的身躯颤抖了一下,她的脑海中浮现出夷罗之战后的场景
想当年,异人和常人爆发了一场世纪大战。举国上下尸横遍野,到处血流成河。先知那时是异人界的英雄,他带着四大家族的元老以及像无名、王阿婆这些修为极高的异人创造了源岛,并将剩余的异人平安送到了这里。大战结束后,源岛上的异人们自愿拥护先知为王,并按照他的想法制定了新世界的秩序。一些元老不认同先知制定的秩序,他们认为先知嘴里的“世外桃源”,实际是温水煮青蛙。长此以往,会让异人变的不堪一击几百个反对先知者集结到一起,他们还没等冲到墨屿岛,就被拥护先知的庸民们设计,遭到残忍毒杀
“祁安,先知是一个非常善于蛊惑人心的人,想要打败他并不容易。”王阿婆苦笑着说,“从不同的立场看,善恶对错会变的不同。”
“什么意思?”祁安觉得王阿婆说的话晦涩极了,她不安的问着。
“你们看!”从山下的村庄中买了吃食的凌易戴着草笠,他匆匆忙忙的将手里的告示递给了王阿婆。王阿婆接过后看了一眼,脸上浮现出了一副早在意料中的表情。
原来,先知已经在各岛发布了公告。在公告中,他颠倒是非黑白,名正言顺的借着他利用祁安他们传出的“尹氏绝,神石灭”这句话,将反对他的异人们列为了璟玉岛被灭的杀人凶手。告示上还控告说,祁安带着几个常人勾结源岛的反对势力,妄图让源岛上的异人全部消失。
凌易急的团团转,现在知道先知嘴脸的异人只有极少数。在先知的控权下,真相在源岛上没有任何机会,她们只能眼睁睁看着无辜的异人们被先知一次又一次的蛊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