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芙蓉款款地站起身来,深施一礼,莞尔笑道。
———分————割————线———
“公子、公子!快请起身用膳吧!”
次日,“佛郎院”内,顾子谦轻轻地叩门呼唤道。
“咿,奇怪之极,昨天的头半夜,我还在辗转难眠、想东想西呢,怎么一到了下半夜,就睡得这么死了?!”
朱振宇慢吞吞地打开了房门,兀自睡眼惺忪道。
“公子晨安——快请洗漱、用膳吧。我们等你很久了。”
顾子谦眼看着他在北燕的侍奉之下,洁面、洗漱,微笑说道:“公子昨日,难得那般地劳心、劳力,还晒了一天的太阳,晚上安歇得又迟,睡得香甜,也属正常,不足为奇。”
“嗯?!顾大伯,我可是听出来了啊——你这是在绕着圈儿地骂我,说我平日里养尊处优、混吃等死是吧?!”
朱振宇三下、两下儿地洗完了脸,扭头似笑非笑道。
“属下不敢——公子快请用膳吧,时辰已然不早了。”
顾子谦连忙用眼神,示意北燕带菽女等人退下,莞尔笑道。
“就是,待一会儿,我们俩还得出去呢,公子,你就别打岔儿啦!咱们赶紧吃饭吧!”
顾子鲁催促不耐道。
“哎呀,你们自己先吃就行了,还等我做什么呀?!”
朱振宇慌忙坐下道:“来,快吃、快吃,吃完了,你们就赶紧忙去吧!”
“稍后,还请公子静候在此,莫要出门,以免遇到不测之事。”
顾子谦亲自为他添着饭菜,苦口婆心道。
“知道啦!!顾大伯,你就放一百个心吧!”
朱振宇的口中塞满了八宝稀饭,颇为不耐道:“我就呆在这个小鸟儿笼子里,哪儿都不去,谁都不见,这总行了吧?”
“公子,您......”
“喏,‘食不言、寝不语’——这可是圣人的古训哪!”
顾子谦正欲开口搭话儿,朱振宇连忙举起了饭碗,示意他道:“从现在开始,谁再说话,就是对圣人的不敬!”
“我可是一句话都没说。”
顾子鲁已经搁下了碗筷,起身抹嘴道:“公子慢用,我吃饱了——嗳,大哥,你倒是快点儿啊,吃这么仔细干什么呀!”
“公子,您请慢用,属下这就忙去了。请您......”
顾子谦温和一笑,也搁下了碗筷,起身说道。
“嗳,我知道——不出去、不~出去!”
朱振宇急忙摆手说道:“哦,对了,顾二叔,等待一会儿,你见到我那孙冲老弟时,帮我告诉他一声,就说我眼下,正在忙着,和王仁儿那个臭不要脸的夺娶美人儿,没有心情喝酒。且待日后,再去寻他饮酒作乐!”
“是,公子。”
顾子鲁答应着,和顾子谦一同走出了“佛郎院”后,却是越想越觉得纳闷儿道:“哎,大哥,你说公子他,为什么这么讨厌王少侠呀?这可不应该呀!”
“哼,你眼瞎呀,这都看不出来?!”
顾子谦指挥着李贵他们,把各色的礼品码放整齐后,白了他一眼,自顾坐上了马车道。
“不是,大哥,这两天,你怎么老是挤兑我呀?!”
顾子鲁颇为尴尬地跟了上来,一脸委屈道:“真是让人莫名其妙,一头雾水!”
“你说呢?!”
顾子谦坐在缓缓驶动的马车上,摇摇晃晃地,又白了他一眼道。
“钱,当然是为了钱了!!”
顾子鲁猛的醒悟了过来,一拍大腿道:“我算是看出来了,公子呢,是一看见女人,就发疯;而大哥你呢,是一花钱,就动怒!反正,没有一个是正常的!”
“哼,就你正常——五万八千六!”
顾子谦爱答不理地,轻轻闭上了双眼道。
———分————割————线———
“朱公子,我们国公大人有请您,到外书房一叙。”
朱振宇正站在院子里头,怔怔地发着呆,就听门外,有一名小厮叩门叫道。
“谁呀?”
北燕开门一看,果然见是李益的马车停在门外,而那叫门的小厮,也正是他的专职车夫李洪。
“朱公子,这是我们国公大人的请帖,请您赏脸一看。”
那李洪走上前来,奉上了一张大红请柬道。
“嗯。”
朱振宇接了过来,展开一看:却见红艳艳的底色之上,只是横斜着画了一枝雪白的梨花图案,除此之外,一字皆无。
“阿梨姑娘?!”
朱振宇只看得心头一颤,慌忙合上了请柬,一把塞进了怀中,心中狂喜不禁道:“莫不是......她要见我?!”于是抬起手来,仔细地端整了一下儿衣冠,忐忑不安地询问北燕道:“呃,北燕,我现在的样子......可还好吗?!”
“嗯,甚是整齐。”
北燕莞尔笑道:“朱公子,既是我们国公大人有请,那奴婢就不阻拦您了,请。”
“好,好!!”
朱振宇再次整了一整衣冠,颔首欢喜道。言毕,几乎是足不沾地一溜儿小跑儿,坐上了马车道:“小哥,快走!”
“是,朱公子,请坐稳了!”
李洪诡异地一笑,扬起了马鞭道。
“咿,好香啊!这大概就是阿梨姑娘,留下的气息了!”
朱振宇直到此时,这才留神嗅到了车内的一股,浓郁异常的奇香味道,心头又是一荡,想入非非道。但随即,就默然否决道:“不,不可能!阿梨姑娘她,是决计不会使用如此浓艳之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