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她飞身下楼的步法,显然就是他们青山派的独门轻功:‘扶摇功’。”
郭从谨神色怅然道:“我的师妹修竹,当年就嫁给了她的师祖高胜,故此识得此功。”
“师父,既然独孤姑娘是您的外徒孙,那咱们何不追上前去,道出渊源,从此多加往来呢??”
吴莫闻言喜出望外,心中小鹿乱撞地赔笑说道。
“哦?看起来,你也开始惦记上天鹅肉了?!”
郭从谨淡然一笑地戏谑他道。
“弟子没有!......弟子不敢,弟子自知不配。”
吴莫瞬间面红耳赤地,低头嚅嗫道。
“你既自知不配,就该早些灭了这份儿心思,又何必追去,自寻烦恼呢?唉!”
郭从谨微微叹息说道。
“是,师父。弟子知道了。”
吴莫黯然低声道。可在心里,却是暗自不服道:“哼,我固然是配她不上,可是,那个姓朱的家伙,又凭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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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我怕不是被大仙儿附腿了不成?这可真是好生的邪门儿啊——”
朱振宇稀里糊涂地将程文玉等人,一脚踢下了楼去,心中大吃一惊地抚摸着右腿,百思而不得其解道:“也不知他们的伤势如何,可千万不要闹出人命才好哇!”
“诶哟!这下儿可糟了!明明此祸,乃是我一个人闯的,却要连累阿梨姑娘,一并承担。”
后来,朱振宇又听见楼下的程文玉等人吵吵嚷嚷的,心中更是叫苦连天道:“他们人多势众,阿梨姑娘怕是要吃亏了——这可如何是好呢?!”于是,慌里慌张地东瞅、西看道:“阿梨姑娘,你说咱们藏在哪里,才能躲上一阵儿呢?”
“藏是藏不住的,不如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阿梨为了避免和那程文玉正面发生冲突,便一把抓住了他的腰带,施展开了轻功,带着他从窗口之处,飞身下楼道。
“啊?——又飞?还飞?!”
朱振宇忽然之间,莫名其妙地就再次腾空而起,心中“忽悠”的一下儿,情不自禁地哇哇大叫道。
“朱公子莫怕,咱们已经离开酒楼了。”
阿梨如烟似雾地轻轻落地,又带着他,往前面奔走了两、三个街口,这才停下脚来,放手说道。
“嗐,我怕什么呀,我是担心,你会受伤~!”
朱振宇这才安下心来,苍白着脸色,嘴硬说道:“哦,对了,阿梨姑娘,咱们的马车,还停在‘天雨楼’呢!”
“那倒无妨,雇人赶回即可。但问题在于,你的行李,必须由你本人去拿才行。”
阿梨沉吟说道:“所以,咱们也只好先避一避风头,且等他们走了,再去取回好了。”
“嘿嘿嘿,那倒不必麻烦了。”
朱振宇闻言,却是嘿嘿一笑道。随即,就招手儿叫来了一名街头等活儿的苦力,去往“天雨楼”,将马车赶回。
“咦,朱公子,那你的行李呢,就这么舍弃了吗??”
阿梨诧异问道。
“喏,不是已经取回来,放进这里了吗?!呵呵呵!”
朱振宇抬起手来,一拍肚皮,怡然自得道——原来,他自从去年在“花雨楼”下,遇到阿梨和李明德在此用膳,心中便羡慕不已,所以,才会如此执着地,一定要诓阿梨转道儿来此。
“朱公子,原来,你一直都在戏弄于我!”
阿梨这才恍然大悟道:“你压根儿就没有什么寄存的行李,是也不是?”
“嘿嘿嘿,其实,我也不算是撒谎嘛,阿梨姑娘。”
朱振宇腆着脸,“嘿嘿”一笑道:“那桌儿酒菜呢,就是我寄存的物品;也实实在在,是得由我本人,亲自来取的......”
“那么,如此说来,阁下的尊臀,也并不曾受伤啰?!”
阿梨冷冷地说道。
“这个不然——在下的屁股,确实有所损伤,至今,仍然还在隐隐作痛。”
朱振宇嬉皮笑脸地,继续胡诌八扯道:“阿梨姑娘,你若是不信的话,大可亲自过来,验上一......”话犹未尽,却见阿梨的脸色猛然一沉,立时便吓得闭上了嘴巴。
“公子,您的马车。”
稍后那名苦力,很快便将马车赶了回来道。
“嗯,有劳小哥了。这是你的赏钱。”
朱振宇接过缰绳,十分殷勤地为阿梨放下了车梯,再也不敢造次地一本正经道:“独孤姑娘,请上车!”
“多谢朱公子方才的仗义执言,我独孤阿梨替李小姐,在此谢过您的恩德了。”
阿梨同样也是一本正经地,对着他肃然施礼道。随后,便冷若冰霜地自顾跃上了马车,关紧了车门,再也不肯开口搭理他了。
“哼,不理我!又不理我,还是不理我!!”
朱振宇站在车前,异常畏怯地一吐舌头,心中暗自嘀咕道。有意想要再次耍怪,逗弄阿梨开口,却终归还是不敢,只得无可奈何地耸了耸肩膀,一声不吭地,赶动着马车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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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糟了,走得太过匆忙,忘记如厕了。”
一个多时辰后,朱振宇和阿梨正坐在马车之上,默默地行走在郊野的小路间,一个上午都没有如厕的阿梨,突然之间,便觉得内急不已,正待要出声呼唤朱振宇,请他暂停一下儿马车,心中却又暗自思量道:“罢了,我还是稍微地忍耐一下儿,等到他自己停车方便之际,再趁机下车好了。”
谁知,暗中忍耐了许久、许久,那朱振宇,却是始终都没有停车的意思。阿梨只得苦苦地继续忍耐。
后来,又过了半个时辰左、右,阿梨坐在颠簸的马车之内,忍耐得本已十分辛苦之时,却偏偏突闻耳边,又传来了阵阵的流水之声,顿觉越发地难以忍受,便悄悄儿地掀开了窗帘儿一瞧,见马车正快速地行进在一片树林当中的芳草小径上,而那潺潺的水声,想必是一旁,小溪流淌的声音。
“朱公子,请停车!”
当得如此“水深火热”之际,阿梨终于什么也顾不得了,只得扬声大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