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难得建主事,花费了如许的心思......”
阿梨油然赞叹道。
“那我呢,阿梨姑娘?这些花样儿,可都是我亲自拟定的呀!”
朱振宇很是带着几分得意之情地,急忙表功说道。谁知,却听阿梨的下半句,照常续道:“也多谢朱公子费心了。只是故衣未旧,不敢纳新。孤独只好得罪了。”
“好吧,那我就先替你收着,留着以后再穿——”
朱振宇见她坚持如此,就只得命痣儿她们将衣物收好,讪然笑道:“哦,时候儿不早了,咱们也该赴宴去了。”
—————分——割——线—————
朱振宇和阿梨乘车来至孙府,那孙含笑却是破例,并没有亲自出迎,只是命孙吉将他们请至客厅奉茶,然后告知朱振宇,说她依旧在“倚香园”那里,设宴相候。
“嗯,有劳管家了,请替朱某转告含笑妹妹一声,我照例先去探望姑母大人之后,再行赴宴。”
朱振宇说着,就和阿梨一起,手撑着阳伞,前往朱若慈的住处,途中告诉阿梨道:“哦,阿梨姑娘,我的姑母大人今年春秋四十,闺名若慈,乃是孙府的夫人。”
“噢~,如此说来,这位含笑小姐,便是令姑母的女儿,朱公子的表妹......”
阿梨恍然说道。
“不,那倒不是——”
朱振宇略微顿了一顿,黯然一笑道:“含笑妹妹乃是庶出,我姑母大人她,至今......并无子女。”
“朱公子,你与令姑母长久未见,我就不打扰你们恳叙别情了,站在院外等候即可。”
两个人说话之间,已经来到了院门之前。朱振宇因见那院门虚掩,并未上闩,就自行推门而入,正待要敲其内门时,阿梨便避嫌说道。随即,就欲转身退下。
“欸~,那怎么能行呢?正所谓,丑媳妇儿,终归是要见家婆的——你若是走了,那家婆,又要见谁呢?”
朱振宇暗自偷笑着,一本正经道:“阿梨姑娘,请留步——我那庶出的表妹你不见无妨,但我姑母大人,你却是非见不可的。”
“哦?这是为何呢?”
阿梨傻傻问道。
“嗐,我这位姑母大人哪,性子,一向骄纵得很~,方才她让家丁偷偷地给我传话儿,说是我要是不带你来呀,她就万万不许我动用资产。”
朱振宇眼睛都不眨一下儿地,信口说道:“她是我目前唯一的长辈,她的吩咐,我自是不敢违背。”随即,就大声地清了一清嗓子道:“咳,咳!”
“真的假的?!......咦,这位孙夫人的住处,也未免太过简朴了吧?就连这些衣物和被褥,也显然,都是陈年旧物了。”
阿梨环顾着满院子晾晒的陈旧衣物和被褥,心中正自奇怪,便听房内,立即有女子之声道:“是哪个混账小厮?!你好大的胆子啊!难道就不怕我告诉你们小姐,打断你的狗腿吗?!”
“嗯哼——姑母大人,是我陪同着贵客前来拜见,请您开门说话。”
朱振宇若无其事道。
“咿,振宇?!”
便听“呀”的一声,那朱若慈把房门打开了一半儿,诧异说道:“你几时回来的?今天,怎么会突然过来呢?——那顾氏二狗何在?!”说着,便目光颇不友善地,打量了阿梨几眼。
“哼,果然不出所料——朱公子,你又在撒谎!”
阿梨的心中,相当无语道。
“呃......,姑母大人,这位呢,是独孤阿梨姑娘。”
朱振宇急忙打岔儿说道:“我昨天刚从洛阳回府,今日是含笑妹妹邀我赴宴叙话,顾家叔伯就特地拜请了阿梨姑娘,同行陪护......”
“你给我进来说话!”
朱若慈瞧也不瞧阿梨地,一把将他拽进了房内,“啪”的一声,关门说道。
“阿梨姑娘,在下失礼了,暂且委屈你,稍候片刻。”
朱振宇只得隔着房门,对着阿梨赔礼说道。然后,就低声埋怨朱若慈说道:“姑母大人,你为何如此无礼?还不赶快开门,热情相待?!”
“唉!......”
那朱若慈自顾转过身去,坐下来继续端详着桌案上的一物,挠头苦思着,喃喃自语道:“这幅藏宝图的隐秘之处,究竟要用什么法子,才会显现出来呢??”
朱振宇探头儿一看,见那桌案之上,端端正正摆放着的,正是他上次送过来的那一块儿“藏宝图”,心中颇为不忍道:“姑母大人,莫非这些日子以来,你一直都在为此事而费神吗?”
“哎呀,可不是的吗?!”
朱若慈愁眉苦脸地,叹息说道:“这几个月呀,我日日夜夜地对着它,冥思苦想、殚精竭虑,就连在睡梦当中,也不敢有所耽搁——什么浸水呀、泡醋哇、过酒哇,全都试遍了,可还是徒劳无功、一无所获。或许,我应该再试一试,火烤之法......”
“呃,姑母大人,这就算了吧——别一个不小心,烧毁了藏宝图,那就追悔莫及了。”
朱振宇连忙转移话题道:“欸,对了,姑母大人做如此紧要之事,怎么不锁外门呢?”
“阿馗今天出去,还没回来呢!它的年纪大了,身子又重,不是卡在墙上,就是卡在猫洞里,它在外面叫唤,我又听不到,不给它留门儿哪,不行的!”
朱若慈一脸慈爱道:“好在我这里呀,没有我的许可,没人敢进来的。”
“嗐!亏我还以为,是特意给我留的门呢!”
朱振宇灰溜溜地看向北面窗台上摆放的数盆荆芥草,这么低声嘀咕了一句后,便从怀中,取出了一个鼓鼓囊囊的钱袋子,交给她道:“喏,姑母大人,这个,请您先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