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顾二爷,您此言差矣!咱们顾大爷固然惜财,却是更加地识才、爱才——他的格局,又岂是我张一,所能并驾齐驱的呢?”
张一十分好脾气地,“呵呵”一笑道:“就比如这一回吧,从舍李丹凤而取独孤姑娘,到十兆聘金的果决处置,再到让独孤姑娘以护卫之名,先来走上这么一遭儿,平息所有可能的争议,简直就是环环相扣、间不容发呀!小人衷心感佩,衷心感佩呀!”
“张先生过誉了——”
顾子谦微微一怔,怅然说道:“实不相瞒,这一连几件事情,每一件,都无不是公子执意如此,顾某只是在迫不得已地答应了之后,这才审时度势地,做出相应的补救之策。”
“哦?!那如此说来,咱们公子,还真是一位,擅长误打、误撞的福将啊!”
顾怀氏默默地看了一眼顾流苏,含笑说道:“那接下来,咱们就得赶紧准备,明日的婚礼了。”
“唉!明日的婚礼不难,后天,公子急着要走,那才叫难呢!”
张一叹息说道:“顾二夫人、流苏姑娘,你们二位,这两天哪,要跟着在下,一起受苦喽!”
“张先生、顾二夫人,小人也可以一尽绵薄之力的......”
“嗐,你这糊涂孩子!明天晚上,你就要入洞房了,不好生地歇着,哪儿成呢?!”
张顺九才一开口,顾子鲁哈哈大笑地,打断他道:“就算别人答应,你的岳丈也不能答应啊,是不是,福总管?!哈哈哈哈哈......”
“顾二爷,您开玩笑,也得有点儿分寸嘛——流苏姑娘还在场呢!”
朱礼一见朱福的面色极其难看,就急忙抢在他发作之前,赔笑说道:“顺九,你先回去准备一下儿吧!毕竟,也是要做新郎倌儿的人了。”
“是,小人告退。”
“顾大爷、顾二爷,那我们,也各自去忙了。”
张顺九、朱福和朱桦、朱本四人退下之后,张一等人也纷纷起身说道。
“嗯,辛苦大家了——管家,你且留下。”
顾子谦颔首说道。待众人走后,又叮嘱朱信说道:“管家,预计在九月中旬之前,公子和独孤姑娘,便可抵达洛阳。在此之前,你一定要包下洛阳城内,最豪华的客栈......”
“怎么,不住宅院,而是包住客栈吗?”
顾子鲁诧异说道:“这么铺张浪费,可不像是你的做派呀,大哥?!”
“嗐,顾二爷,您还真不如张先生,了解顾大爷呢!”
朱信呵呵笑道:“顾大爷的意思是,公子此行,在抵达之前呢,务必得悄无声息、神鬼不觉;而抵达之后呢,则必须要大鸣大放、大张旗鼓,闹得沸沸扬扬,世所皆知方可。”
朱信言至此处,略微顿了一顿,俯首说道:“顾大爷放心,届时,老奴必定会令此家客栈,张灯结彩、敲锣打鼓,让那送聘礼的队伍,从客栈一直排到卫国公府的门前,使得天下人全都知道,咱们朱府花了十兆的礼金,聘娶无名夫子的弟子,独孤姑娘为当家主妇......”
“对!重点就在于,第一,是聘金,而非资助之金;第二,咱们朱府所聘娶的,乃是无名夫子的弟子,而不是卫国公府的义女!这两件事情,非得宣扬得四海俱闻、天下皆知不可。”
顾子谦很是赞许地,点头说道:“另外,为防落人话柄以及安全起见,一旦进入洛阳境内,我就会命人通知独孤姑娘,请她和公子分开行走,先带聘金,单独回府。你只须准备好,其他的礼仪所需即可。”
“是,顾大爷。”
朱信喏喏应道。
“顾二爷,你也回去,收拾一下儿吧。”
顾子谦又转过头去,吩咐顾子鲁说道:“虽然这十兆聘金,直接交付给独孤姑娘保管、运送,咱们都是可以放心的,但终究兹事体大,咱们俩和荣华、荣耀,也得紧跟在后,一路相护才行。”
“怎么,铁总管不用陪行吗?”
顾子鲁一愣说道:“......哦,也对,有独孤姑娘一个人,就足够了。”
“是,若是铁总管护送,反倒更加引人瞩目了。毕竟黑、白两道儿的‘朋友’,都知道咱们铁总管所行之处,必有重金在侧。”
朱信沉吟说道:“只是......荣华和荣耀公子,在新婚的头一天,就得出门儿远行,是否有些不近人情呢?以公子的性情,应该是不会允准的。”
“是啊,大哥,要不......”
顾子鲁也是于心不忍道。
“诶~,公子那边儿,咱们瞒着就是。”
顾子谦断然摆手说道:“身为臣属,他们职责所在,义不容辞!——这就算是他们俩,历练的第一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