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振宇哈哈一笑道:“因为,你刚一转身离开了内室,我就提起笔来,偷偷抹掉了你的署名,哈哈哈哈!”
“哼!朱公子,你才是真正的心细如发、天衣无缝啊!独孤从此对你,刮目相看了。”
阿梨大为诧异道:“不过,你今日此计,只能拖延一时,也许到了晚饭时分,不,最多到了熄灯时分......啊,不对!”
阿梨才刚言至此处,脑中便忽的灵光一闪,不禁怒目相向道:“那‘黎兆和’在富州客栈,一直默默听闻你我二人的对话,后来,你又让我,读了一份儿内容甚是怪异的话语,莫非......,难道......那‘黎兆和’,还同时擅长口技!朱公子!你!......”
“阿梨姑娘,请息怒哇!”
朱振宇在她的“淫威”恫吓之下,不由自主地,哆哆嗦嗦,往后直缩道:“我不如此安排,咱们万万不能,瞒过他们三日之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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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嗳,兄弟,你觉得这事儿,正常吗?!”
朱威抱着胳膊,侧身站在东厢房的门口儿,用很是怀疑的眼神儿,打量着朱振宇的房间道:“我听小二说,公子和独孤姑娘,始终都没有露面儿,就连他进去送晚饭和收拾碗筷的时候儿,也都是紧闭着内室的房门,寸步未出——这独孤姑娘平时,可不是这么不矜持的人哪!”
“嗐,有独孤姑娘在,公子不会出事儿的。咱们哪,就别瞎操心了——这要出事儿啊,也是独孤姑娘‘出事儿’~!”
朱奔嬉皮笑脸地,挤眉弄眼道:“你不觉得,自从今天的百戏开唱之后,独孤姑娘对咱们公子的态度,就温和了许多吗?自古烈女怕缠郎,看来呀,公子的水磨儿功夫,总算是奏效了!”
“可我,还是有点儿担心——万一真出了岔子,咱们怎么对得起公子的恩典呢?!”
朱威仍然忧心忡忡道。
“那......那咱们就进去一探究竟、打消疑虑,不就成了吗?”
朱奔拔腿就走道。
“哎,回来!”
朱威连忙一把拉住他道:“你要是有一天死了,绝对,不是老死的!走,咱们北窗底下的干活儿!”
“这......这合适吗?!”
朱奔嘴里头犹豫着,跟着朱威就走道:“哎,威大哥,那你说,我是怎么死的呀?”
“笨死的呗!”
朱威带着朱奔,蹑手蹑脚儿地绕到了朱振宇的房间背后,白了他一眼,打量着北窗道——因此时夜晚气候已冷,所有人的窗户,都是关得严严实实的,难以窥见室内的情形。
“嘁,要死,也是你先死好吧?!”
朱奔大不服气道:“我好好儿地活着不行吗?!”
“嘘!”
朱威拉着他一起蹲在了窗户之下,竖起了食指,示意他噤声道。
“哎呦!”
不料朱奔蹲下之际,脑袋却不凑巧碰到了墙壁之上,高声呼痛道。
“你还说自己,不是笨死的?!”
朱威急赤白脸地,对着他直打手势,悄声抱怨道。
“朱公子,夜色已深,我该回房歇息了,咱们明日再会。”
好在屋内的人,似乎并没有被他所惊扰,片刻之后,就听阿梨起身告辞道。
“欸~,阿梨姑娘,你这么走来走去的,不嫌麻烦吗?”
接着,他们俩便听见,朱振宇如此厚颜无耻地,涎着脸说道:“不如今夜,就留在此处,和我双宿双飞、共度春宵吧!”
“朱公子,请自重!”
阿梨立即义正词严地,勃然作怒道:“不得孟浪轻浮、言不及义!”
“阿梨姑娘,你师父和义父,都已默认将你许配给我了,咱们本来就是未婚夫妇的身份,顶多三个月之后,便要拜堂成亲、同床共枕了,”
朱振宇仿佛追了上去,拉扯着她的袖子,娓娓劝说道:“如今呢,不过是提前了几日,洞房、花烛罢了,有什么打紧的?”
“朱公子,不得无礼!”
阿梨一把甩开了他的双手,厉声呵斥道:“你再越雷池一步,就休怪我手下无情了!”
“噗!噗!噗!”
却听朱振宇一连“噗、噗”的几声,吹熄了灯火,在黑暗当中,颤声扑了过去道:“阿梨姑娘,春宵一刻值千金,你、你就从了我吧,啊!从今往后,你让我跳河,我不爬山,你叫我磕头,我就绝不站着,这总行了吧?!”
“完了,公子他要挨揍啦!——咱们救,还是不救啊?”
“怎么救啊?!就连铁总管都打不过人家,你、我,是个儿吗?”
“那......”
朱威和朱奔面面相觑道。
“朱公子,非礼勿动!......哎呀!......”
谁知阿梨不仅没有挥手痛打朱振宇,反而娇喘吁吁地,低声惊呼道。
继而,屋内一片沉寂。
“走,快走吧!这一回,你该放心了吧?”
朱奔面红耳赤地,捅了朱威一拳道。
“不,是咱们整个儿朱府的人,都能放心了。”
朱威也是一脸震惊地,喃喃自语道:“这可真是出乎意料,难以置信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