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皓清向来是个机灵通透、极有眼力见儿的人,他心里明白得很,宁阳与皇后娘娘久未相见,定是攒了一肚子的体己话要说。这母女俩凑在一块儿,少不得要唠唠家常、分享些私房事儿,自己杵在这儿,反倒显得多余了。于是,他便很识趣地抬脚出了屋子,打算去寻太子他们,凑凑热闹也好。
而且他感觉皇后看他的眼神好像不太友善,眼中有一种猫见了耗子的感觉,这让他有些不寒而栗,毕竟昨天晚上没少折磨人女儿,虽然那种折磨双方都自愿的而且也都喜欢,但是孟皓清此时心里还是有一些负罪感。
刚迈出房门没几步,迎面就碰上一位女子。只见她身姿袅袅,仪态万千,一袭华服裹身,更衬得身姿曼妙。再瞧面容,当真称得上相貌非凡,眉如远黛,目若秋水,琼鼻秀挺,唇若樱桃,每一处五官都像是被上天精心雕琢过一般。不仅如此,周身还散发着一种温婉又高雅的气质,仿若空谷幽兰,静静绽放着独属于自己的芬芳。
孟皓清不过匆匆瞥了一眼,脑子便飞速运转起来,在脑海里快速搜罗着与之对应的身份信息。突然,他像是猛地想起了什么,身体一怔,瞬间反应过来,当即上前一步,双手抱拳,规规矩矩地行礼道:“孟皓清见过太子妃!”
这位被称作太子妃的女子,正是文芩,文妃。她身为当朝太子的正室妻子,在这宫廷之中身份尊崇。不过,她性格温和得如同春日暖阳,待人接物更是和善可亲,丝毫没有架子。见孟皓清这般郑重行礼,太子妃赶忙摆了摆手,神色有些慌张,连连说道:“这可使不得,万万不可呀,孟大人快快请起!小女子哪能受得起您这般大礼。”
要说孟皓清如今在大尉的身份,那可真是举足轻重。
开国元勋相国公膝下唯一的儿子,就单说最近推倒权倾朝野的崔炎,还有将四皇子拉下马来这两件事,桩桩件件都震动朝野,堪称新生代臣子中的最高功绩了。
更别提以往那些惊心动魄的战事,什么一百破敌军三万,又或是奇袭拿下战略要地梁州等等光辉过往,随便拎出一件,都够旁人传颂许久。如今的他,风头正盛,声望如日中天,再加上迎娶了备受宠爱的长公主,身份更是水涨船高。也难怪太子妃会如此诚惶诚恐,她这话还真不是夸大其词。
太子妃微微欠身,仪态优雅又不失端庄,轻声说道:“多日未曾与孟大人相见,不知孟大人近日一切可好?”她的声音轻柔温婉,恰似春日里的微风,轻轻拂过人心。
孟皓清赶忙躬身还礼,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回应道:“劳太子妃挂念,我一切安好,托福托福。”孟皓清心里透亮,这宫廷之中,身份有别,礼数更是丝毫含糊不得,和太子妃交谈,话多必失,于是寒暄几句吉祥话后,便匆匆告辞离开了。
他抬眼望去,瞧见太子等人正在不远处玩闹。只见他们正追逐着一个藤条精心编制而成的球,五彩斑斓的球在阳光下闪烁着别样的光彩。此刻,李肖正大展身手炫技,他身形灵动,辗转腾挪间,那球就如同黏在了他的双脚之上,一会儿高高飞起,划出漂亮的弧线,一会儿又稳稳落地,接着快速弹起,看得人眼花缭乱。一旁的萱灵兴奋得小脸通红,双手不停地鼓掌,嘴里还不住地叫好:“好棒好棒!二哥好厉害!”那清脆的声音,为这热闹的场景更添几分欢快。
孟皓清踱步走了过去。李肖眼尖,瞧见他过来,嘴角上扬,露出个促狭的笑,索性飞起一脚,精准又有力地把球踢向孟皓清。孟皓清不慌不忙,微微抬起右脚,轻巧又稳当地接住球。紧接着,他脚下像是生了风,带着球囫囵转了好几圈,那球好似有了生命一般,服服帖帖地听从他的指令,想往左就往左,想往右就往右,把众人看得目瞪口呆。
萱灵愈发兴奋,手舞足蹈地拍手欢笑。孟皓清玩闹一番后,又轻轻一脚,把球稳稳踢回给李肖。
而后抬起头,目光与太子交汇,两人对视一眼,便心领神会。他们默契地侧身,缓缓朝着花园的小径走去,并肩漫步其间。
孟皓清从袖间抽出一把扇子,“唰”地展开,轻轻扇动着,带出几缕凉风,神色间透着几分闲适。片刻后,他语调淡淡的,率先开口说道:“殿下,那些日子,受苦了吧。”话语里虽没什么波澜,却藏着真切的关怀。
太子轻轻叹了口气,缓缓摇头,脸上满是愧疚之色:“说来实在惭愧,这次全因我的疏忽,竟差点让你葬身雾野。待我知晓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之后,回想起来真是后怕不已。若我从地宫返回时能多几分谨慎,不那么莽撞,或许就不会被他们擒住。如此一来,也不至于让你大费周章,平白增添诸多难处。”
孟皓清微微皱眉接着说道:“殿下,昨夜我审问了老四一番,他倒是吐露了些许线索。虽说没能问出崔炎的同盟究竟是谁,但他透露,那些人的野心绝不止于把控朝堂这么简单。我这心里,始终有些不踏实。如今朝堂看上去风平浪静,可我总感觉,好似有藏得极深的蛀虫,怎么也清理不干净。”说这话时,他的眼神里透着一丝忧虑,目光望向远方,似是要穿透这眼前的繁华,看清背后隐匿的暗流。
太子看了一眼孟皓清说道:“益合!你太累了,别这样,眼下风平浪静何必杞人忧天,兵来将挡吧”。
随后俩人对视一眼便哈哈哈的大笑起来。
就真如孟皓清所说的那样,四皇子举手投足之间模仿太子很像,但是就是和太子不一样,因为孟皓清和太子相处的相处方式就是一个眼神都能明白对方的想法,当初深陷牢狱真太子是不可能怀疑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