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翦,你派人清洁一下。”
嬴政望着眼前熟悉的一切,回忆汹涌而来。
“政儿,你今晚好生休息,听说明日宋君要带你上山打猎,可要注意安全。”
“政哥儿,你怎么会不小心摔倒呢?等等,我帮你敷药。”
“政哥儿,你看我给你带来什么?好吃吗?嘻嘻,这是我特意为你摘的桑葚果。”
“政哥儿,阿兄让你去找他。我在这里等你,说好的,待会一起去田里玩。哎呀,你快去吧。”
“政哥儿......”
嬴政坐在房间里,他好像看到了有两个小孩在嬉笑打闹。
他认识他们,正是自己和姒离。
在阴暗的童年里,姒离成为了他的第一个玩伴。
她活泼的性格,融化了他封闭的心墙。
以至于后来,只要他见到她,就会情不自禁的嘴角一扬,无论再糟糕的心情,都会一扫而光。
姒离陪他一起长大,从幼稚儿童到翩翩少年。
从青梅竹马到共度余生,或许,这就是命运最好的安排。
“吕不韦落马了,现在,应该不会有人反对了吧?”
嬴政起身,他习惯性的拍了拍衣裳的灰尘,望向西边。
......
嬴政回去之后,宋坤又带着姬馜和挛鞮依,来到故居。
“你们看,这就是我从小到大住的地方。”
姬馜愣了下:“夫君,你怎么住得这么好?”
“???”
“你一直跟我强调,说你是流氓,我还以为,你睡在桥洞里呢。”
宋坤皱眉:“没有住在主城,不就是氓吗?算了,跟你这个侯府千金解释不清楚。”
“胡日根,这些房子,都是你亲手搭建起来的?”
宋坤挺起胸膛:“是的,怎么样?我厉害吧?”
“还行。”
“???”
坏了,两个老婆都不给自己面子。
宋坤抱着胸,坐在一旁故意生闷气。
姬馜和挛鞮依见到他这副模样,对视一眼,选择不理会。
两个女人太了解自己的男人了,都不需要自己主动劝导,他自己就会想通。
如果她们过去,势必又要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
上次的经历,依旧历历在目,让两个女子只要一想起来,就面红耳赤的。
没想到,这一次的宋坤,却与往常形同两人。
他一直坐在那里,盯着一处发呆。
挛鞮依先心软:“要不,我们过去一下?”
“哼!妹妹你总是这样,怪不得被他治得服服帖帖的。”
“好吧。”
夜深,姬馜偷偷摸摸的翻窗而入,偷偷占了位置。
“夫君,是时候就寝了。”
“嗯?”宋坤一愣,“今晚不应该是休息吗?”
宋坤将一周七天,哪天晚上去找谁,布置了值班表。
“我不管!我感觉我又行了,这次一定能怀上!”
“???”
......
邯郸——
赵国王宫大殿中,韩王安高举双手,他双膝跪地叩拜。
“我韩国,愿意主动交出兵符和舆图,献给大王。”
韩王安着实害怕了,他每天看着赵迁被虐得生不如死,尊严尽失。
最害怕的是,赵迁,已经快三天没见过人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准确来说,应该问,被埋在哪里?
他担心,嬴政的下一个报复对象就是自己,毕竟小时候,他就是赵迁的马前卒。
如果献出韩国领土,能换来他的平安,求之不得。
嬴政瞥了眼他,给王翦一个眼神。
王翦会意,他走上去,将韩安手中的东西,如数抢夺过来。
嬴政扫了眼,确认无误后,笑道。
“你倒是挺机灵的。”
韩安拜道:“中原有句古话:识时务者为俊杰。”
“你是从哪里听来的古话?寡人怎么未曾见过?”
“呃——”韩安一时语塞,他好像真的忘记,是从哪里听来的。
他觉得好有道理,便拿来用。
其实这是宋坤的口头禅,出自《三国志》,这个时代并没有。
嬴政没有追问,他将韩国的舆图紧紧握在手里。
公元前237年(始皇帝十年)——
赵国、韩国被秦国攻破。
......
相聚时分,总有离合。
出来一年多,嬴政要回去咸阳了,而宋坤,也要回去大草原。
至于攻打燕国,先筹备筹备,不急于一时。
“宋兄,再见。”
“会有机会再见面的。”
“你不回去秦国吗?阿离和华阳太后,可是时常念着你呢。”
“呃——”宋坤动摇了,他确实也有回家探望的冲动。
思索片刻后,他点点头。
“行,那我便随你车队,一起归秦。”
邯郸距离咸阳的距离,并不相近,但总比西域到咸阳近一些吧?
如果这一次不回家,下次回去,就不知道该是猴年马月了?
嬴政笑着说:“华阳夫人可是一直跟我念叨呢,说,如果大秦攻破了赵国,让我给你安排个赵国公主呢。”
“可是,我没想到,你居然......”
嬴政欲言又止,他不小心说漏嘴,本来想假装不知道匈奴坑杀赵国王室子弟的事情,免得影响两人关系。
宋坤笑了笑,没有放在心上。
就凭秦国出色的情报系统,根本隐瞒不了,而且,知道了又如何?
“政哥,你觉得,我做得对吗?”
嬴政回答:“匈奴与赵国有血海深仇,与秦赵之间,不遑多让,倒也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