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招得起人,就我俩这样忙一天还勉强户口呢,也就忙这一阵儿,夜市就这一阵忙,人都集中到这一块了,过十点就没什么人了。也还行,手脚都练出来了,现在比刚开始强多了,马上我儿子也来帮忙呢,他每天这时候要来帮一会儿。”
又有顾客开玩笑:“给他攒的老婆本他也要来参与一下是吧,剥削劳动力呢。”
有人分析:“再过两年他就是家族企业的少爷总裁,一串炸串4-10不等,这里人均来消费的都在30以上,你这成本多少钱,不多吧,你再算算你的净利润,你这,一年就是一套房啊。”
话说的老板和老板娘都合不拢嘴,越发忙的眉头紧锁,连连摇头:“夸张了夸张了,讲的夸张了,就是个温饱。”
一面说着话,李某转身借着拿货的埋身动作去看小花女士下面的钱箱,里面俨然是扎好的一摞摞堆的山一样高的百元大钞,这哪是一年一套房啊,这是一年一块地啊,到时候我再在这块地上盖个摩天大楼,盖个世纪商贸,我在里面还是卖炸串,然后把剩下的全租出去。
哎呀,人这一辈子哪有什么值得不值得,凑合过呗,吃饱穿暖就行,非强求那么多干什么,金钱而已,粪土而已。
“你怎么没有穿衣服啊!我的天啊呀——”
美滋滋的计划还在脑海里,芬芳的香气已经溢满鼻尖,橙黄的高温使辛辣油腻的汗水不断从头上落下来,李某抬胳膊用衣服擦汗,可使劲抹一把,却反被胳膊上更多的汗涂的一片水汪汪,李某心下疑惑,这怎么跟蹭了个光手臂一样。
就是这一眼让他惊涛骇浪,他竟然是身无寸缕一丝不挂,一颗心登时落入地狱,难怪周围围了那么多看热闹的,难道这么长时间他一直没穿衣服没遮羞布?难道他一直这么光溜溜在众人面前被展览被围观??老天爷!!
我怎么没穿衣服呢?我怎么会没穿衣服?我怎么一点感觉也没有,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没穿衣服的?那我衣服呢,我今天干嘛去了,我都见了谁?老天爷!不对,不对啊,我没穿衣服吗?我没穿衣服???
“哎哟哟——干的什么哟!”李爸李妈赶紧挤上来,没第一时间递上来衣物,反而两人哭天抢地一副叫天不应的阵势,他衣服呢,他衣服哪儿去了,他把衣服扔哪儿,转来转去怎么就是找不到自己衣服了,怎么就会恍惚到把衣服脱光了?怎么就会浑噩到连衣服没挂在身上也没感觉了??
防线溃败的李某手里还拿着炸串的夹子和撒调料的孜然瓶,前后左右四处搜寻也找不到衣服后又赶紧把希望寄于一旁的老婆大人,可小花女士好像也在这时才反应过来,而再仔细看,那哪里还是小花女士,她戴着口罩,系着围裙,头上还有专门的厨师帽,一个与他毫不相干的女人……
还有脸见人吗,我这后半辈子怎么活呀,往后还要见人吗,可怎么办,可如何是好,我竟然大庭广众之下没有穿衣服!!老天爷!
“叫你不要搞不要搞你不听,到底在外面搞的些什么东西你是,出不出丑!一辈子叫人耻笑!”
“没穿衣服啊,现在的人的确真是,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