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坚硬的重剑与血色荆棘交缠的细剑碰撞在一起,两股力量相撞,在周身掀起恐怖的气浪风暴。
被气浪震的后退几步,小曼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与曼陀罗同款的嘴角抽搐。
“喂,你这武器也太不合理了点吧?”
明明是看似一折就断的细剑,可小曼挥动着手中比细剑粗大几十倍的白骨重剑与之硬碰硬,却无法将其砍断,反倒是几次交手,自己的虎口被那反正的巨力震的生疼。
这也是小曼第一次除了那个女人之外,在数值上被人压制,因此,心中十分的郁闷。
“为什么不合理呢?明明这是世界上最完美的武器,不是吗?”
彼岸花少女抚摸着纤细的剑身,挑了挑眉,比之刚刚遇到她的那个时候,她脸上的神情丰富了许多,就连语气也更加生动。
但这样的坏处就是每次她出言嘲讽,都会比上一次嘲讽更加激的小曼青筋暴起。
“你这个女人有病,我懒得跟你多说,赶紧让我离开这,否则本姑娘就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
她再次举剑,开口威胁。
被突然强制性的从呆子的体内抽出来,离开了那温馨熟悉的小窝,小曼一时间还有些不习惯,但更让他恼火的是,眼前这个女人的造型。
那张脸,简直和那名叫琉璃的女人一模一样!更可恨的是她不仅长得像,语气比起那个女人还更溅,更欠抽!
小曼从来都是那种有气就发,有仇就报的魔女,平日里,她凭借着实力的压制,除了曼陀罗的话她在意两句外,其他的人完全不放在眼里,但今天却遇到了这个麻烦的女人。
双方已经鏖战了数小时,却始终拿不下她,这让小曼又气又恼,明明近在咫尺,举起手中的骨剑就可以将那张欠揍的脸拍成肉泥,可对方就像是有意在与自己嬉戏打闹一般,不断的拉扯,不断的刺激着自己。
“为什么这么讨厌我?为什么要离开这呢?”
彼岸花少女挑起剑锋,又险之又险的挡下了小曼的几记重劈,但她的神情悠然自得,显然,在应对小曼的攻击方面毫无压力。
“明明我才是你的同类,你我都是魔女,都属强大的,不被外界影响的魔女,可以说你是这世间与我最相似,离我距离最近的人,我们完全可以成为像人类中姐妹般的亲密关系,可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反感呢?”
边说着话,她的脸上一直挂着那副苦恼为难的模样。
“啧,你这女人越看越让人上火!”
“你还是在本能的抗拒我,这里是我的精神空间,我是这里的主宰,我能明显的感觉到你的灵魂意识在躁动,在反抗,可同为魔女,我的精神之海,明明比那个半魔女更加适合你,不是吗?”
小曼环顾了下四周,天空高悬一轮血月,宏伟的夜幕宫殿坐落在那位彼岸花少女的身后,脚下是成片成片的血红色彼岸花海,花海摇曳,风声与花瓣摩擦的声音,就像是奏响了某种引魂之歌,引导着亡魂汇聚于此。
“真是晦气,这里既没有小河,也没有我的孩子,整个空间里就你一人,空荡荡的一点都没意思,还不如我原来住的地方,虽然没你这花里胡哨,但至少无聊的时候还能看看岸边那两个小不点打纸牌。”
此时此刻的小曼,终于是理解了曼陀罗记忆中的某句话。
金窝银窝终究不如自己的狗窝住的舒服。
自己的小窝肯定不是狗窝,而这里也算不得什么令她留恋的金窝银窝,不就是气息上与自己更相近了一点吗?
这臭脾气不如她家呆子万分之一好!
白骨重剑裹挟着裂空之声再度劈下,血色细剑却如灵蛇般斜挑剑锋。
“锵!”
金属震颤音在花海上空炸开,细剑竟借着重剑下压之势骤然回旋,剑尖擦过骨刃迸出连串紫红火星。
小曼只觉手腕一麻,重剑被引偏三寸砸进地面,血色花瓣混着泥土冲天而起。
“要预判轨迹呀。”
彼岸花少女足尖点着翻飞的花瓣后撤,细剑挽出七朵血彼岸残影。
小曼抽剑横扫的瞬间,那些残影突然收缩成尖刺,叮叮叮连续点在骨刃同一位置。叠加的冲击波震得她连退五步,脚下犁出两道深沟。
“烦死了!”
小曼旋身甩出三道月牙状骨刃,却被对方踏着宫殿廊柱借力跃起,细剑划出绯红光弧将骨刃尽数绞碎。
漫天晶屑中突然刺出白骨剑尖——小曼竟藏在骨刃碎片里突进到极近处!
这场佯攻近身突袭若是被曼陀罗见到,恐怕会被震惊到眼前的不是小曼,毕竟从前小曼的战斗展现出来的只有那豪横的数值,以及疯狂的战斗本能,战斗技巧什么的,在他眼里简直是不值一提的东西。
结果现在,只能说把孩子逼急了,她什么都能做的出来。
彼岸花少女瞳孔微缩,细剑险险格住突刺,剑身弯成惊心动魄的弧度。
两柄剑僵持着迸发深红电光,小曼狞笑着持续加压。
“抓到你了!”
重剑表面突然炸开无数骨刺,眼看就要将对手扎成筛子。
彼岸花少女却勾起嘴角,细剑骤然崩直产生恐怖弹力,借势倒飞的同时甩出三道荆棘剑气。
“轰!”
骨刺丛林与剑气对撞引发大爆炸,小曼从烟尘中冲出时,发现对方正坐在宫殿飞檐上晃着双腿。
血色细剑插在花海中,方圆十米内的彼岸花正疯狂生长,转眼编织成覆盖整个战场的荆棘牢笼。
“热身该结束了。”
她高高在上的说道,像是万人之上的女皇下达了至高无上的命令。
少女拔起细剑轻轻一挥,万千花藤同时收缩,小曼怒吼着挥剑斩断袭来的藤蔓,却发现每条断裂的荆棘都喷出麻醉花粉。
她越是挥剑狂砍,淡红色的雾气就越发浓重,动作不可避免地迟缓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