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妈妈不敢再多言姜青岚之事，只得顺着杨氏的话说道：“夫人说的是，只是二姑娘如今大了，主意也正起来了。您若直接训斥，怕是适得其反。”

杨氏冷哼一声：“我倒要看看，她翅膀硬到什么程度了！敢不听我的话！”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心中的怒火，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语气变得阴沉：“慧雯……她……”话到嘴边，却又突然停住了。

华妈妈察言观色，自然不敢随便掺和杨氏与林慧雯之间的矛盾，只低头垂手，静静地立在一旁。

杨氏紧紧攥着手中的帕子，指节泛白，眼神闪烁不定，仿佛在权衡着什么。

半晌，她才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罢了，先把清婉叫过来再说。”她顿了顿，又道：“去，把大姑娘也叫来。”说罢，她闭上眼睛，揉了揉眉心，似乎有什么难以言喻的苦衷。

华妈妈领命退下，走到门口时，却听到杨氏幽幽地叹了口气：“这府里，真是越来越不太平了……”她脚步一顿，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快步离开了。

华妈妈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杨氏的脸色，见她眉宇间的怒气稍稍平息，才敢轻声开口：“夫人，二姑娘这事儿，办得的确有些不妥。这姜青岚虽说身份尊贵，可到底是个妾室所出，和咱们府上，到底是差了些。二姑娘和她走得太近，难免落人口舌，于名声有碍啊。”

杨氏猛地睁开眼，眼中精光一闪：“名声？她如今还有什么名声可言！为了巴结讨好林慧雯，竟然和那姜青岚搅和在一起，这府里府外，哪个不是在看笑话！我这张老脸，都被她丢尽了！”她越说越气，一把将桌上的茶盏扫落在地，瓷器碎裂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如同杨氏此刻的心情，支离破碎。

“夫人息怒，气坏了身子可不值当。”华妈妈连忙劝道，“二姑娘年轻不懂事，您慢慢教导便是。只是，这姜青岚背后的势力不容小觑，咱们还得从长计议才是。”

“从长计议？还有什么好计议的！”杨氏怒极反笑，“如今这府里，哪里还有我说话的份儿！林慧雯一手遮天，我这个主母，反倒成了摆设！”她颓然地靠在椅背上，眼中闪过一丝无力和绝望，“罢了，罢了，随她去吧。只盼着她早些出嫁，我也能落得清静。”

华妈妈见杨氏心灰意冷，心中也颇不是滋味。

她上前一步，轻轻地拍了拍杨氏的肩膀，安慰道：“夫人，您别太担心了。二姑娘只是一时糊涂，等她想明白了，自然会知道您的苦心。老奴这就去把二姑娘带回来，您好好和她谈谈。”

杨氏无力地挥了挥手：“去吧，去吧。把她也带来。”

华妈妈福了福身，转身退了出去。

走到门口时，她回头看了一眼，见杨氏依旧呆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希望。

华妈妈心中一叹，默默地关上了房门。

就在华妈妈转身离去的那一刻，杨氏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的光芒。

她紧紧地攥着手中的帕子，指节泛白，口中喃喃自语：“林慧雯，我倒要看看，你能得意到几时……”她猛地站起身，走到窗前，看着窗外阴沉的天空，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容。

“风雨欲来啊……”

华妈妈先将林清婉带了回来。

林清婉进门时，脸上还带着未消散的笑意，显然方才与姜青岚的会面颇为愉快。

可一看到杨氏阴沉的脸色，她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心中咯噔一下，暗道不好。

“母亲……”林清婉试探性地开口，声音有些发颤。

杨氏冷哼一声，厉声问道：“去哪儿了？”

林清婉低着头，绞着手中的帕子，小声答道：“没……没去哪儿，就在府里随便逛逛。”

“随便逛逛？逛到姜府去了？”杨氏语气冰冷，眼神如刀锋般锐利，直直地刺向林清婉。

林清婉脸色一白，眼神闪烁，支支吾吾道：“母亲……我……我就是去……去喝杯茶……”

“喝茶？你当我是傻子吗！”杨氏猛地一拍桌子，茶杯震得叮当作响，房内的气氛瞬间紧张起来。

“姜青岚是什么人，你心里不清楚？她会无缘无故请你去喝茶？说！她让你做什么了！”

林清婉被杨氏的怒火吓得浑身一颤，她从未见过母亲如此生气，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应。

她咬着嘴唇，眼神闪烁不定，心中暗自思忖着该如何应对。

杨氏见林清婉这副模样，心中更是恼火，她指着林清婉，怒斥道：“你以为你那点小心思能瞒得过我？你为了讨好林慧雯，竟然和姜青岚那种人搅和在一起，你……”

林清婉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震惊和不解，她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