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眉庄插不上话,谢完恩就安安静静坐在一旁等母子俩说完,太后又问了几句她的怀相如何,都有些没话找话的意味了。
“太后可是有些乏了?往日这个时候太后都午睡了,不如先去休息?改日再与皇上叙话也是一样的。”
太后点点头:“是有些乏了,皇帝近日前朝事忙,也要好好休息才是。毓妃,你服侍哀家去午睡吧。”
皇上走后,沈眉庄扶着太后去了寝殿,刚走到床边,太后便换了张严肃的脸:“你且与哀家说说,那莞嫔是怎么回事?哀家瞧着皇帝的脸色怎么不太对劲?”
沈眉庄噎了一下,满脸为难,孙竹息叹了口气,解围道:“本就是担心太后劳心费神才不说的,您现在身子不好,少操心这些才是啊。”
太后道:“哀家不过是关心自己的儿子罢了,说吧,什么事瞒着哀家。”
孙竹息满脸为难地看向沈眉庄,沈眉庄十分有眼色地行礼告退:“太后娘娘,臣妾出来的有些久了,只怕弘曜睡醒后有的闹呢,太后不如先午睡,改日臣妾再带弘曜来寿康宫请安。”
“你去吧。”
沈眉庄的身影远远出了殿,孙竹息才开口:“说来也是莞嫔的不是,纯元旧衣一局,似乎是叫她知晓了她容貌的特殊,从几月前便开始同皇上闹矛盾了,奴婢见皇上那些日子状态不好,便多问了几句,莞嫔竟然说,等她平安生产后要出家为尼......”
“荒唐!咳咳咳......”
孙竹息赶忙上前扶着她:“太后切莫过于激动了,皇上与奴婢说这些时,便特地嘱咐了不许告诉您,就是怕影响了您的身子啊!”
太后咳了好久才缓过来:“哀家早就说过,叫他不要对莞嫔如此特殊,如今倒好,皇帝还健在呢,妃子要跑出宫去做尼姑,这般没脸没皮的事,难怪他不敢叫你说出来!”
“太后......”孙竹息给她顺着气,“皇上的意思是担心您,才不叫奴婢说的啊。”
太后被她扶着靠在软枕上,深吸了一口气:“罢了,如今哀家是不好再管他的后宫了,莞嫔要去,便由着她吧,她太过自负,甚至敢对政事指手画脚,身为妃子,又总同皇帝置气。这般祸害,早些走了也好。”
她平静下来,孙竹息才松了口气,服侍她漱了口躺下,掖好被角,刚准备退出去便又被叫住:“哀家叫族中留意的事,可都在办了?”
孙竹息满脸苦涩:“太后,您真的不能再劳心劳力了。”
“宜修已经废了,哀家怎么能对乌拉那拉氏和乌雅氏的荣耀袖手旁观?莞嫔走了,皇帝也需要个知心人陪着,叫他们好好办吧,纯元的画像,族里也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