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接连去了甘露寺一个多月，有一日，忽然叫苏培盛去了太医院，暗中找了一趟柳默，要他去为一位小主安胎。

柳默出了一趟宫，在第二日给六贝子请平安脉时，将一切和盘托出。

是甄嬛。

“她有孕几月？”

“微臣瞧着，应当是一月左右。”

沈眉庄看了他一眼：“一月？你能保证吗？”

见她反应不对，柳默又仔细回想了一遍脉象，肯定道：“娘娘，从脉象上来看，确实是一月左右，绝不会有错，可这喜脉的脉象，并非不能改变。”

这些日子皇上常去凌云峰，沈眉庄就叫苏尔氏的人手撤了下来，只在甘露寺所处的山下扮做平民，皇上不去时注意盯着有没有人去凌云峰即可，但甄嬛除了呆在凌云峰就是去陪冲静元师，跟其他人压根没有来往。

“微臣从前与家父研习医术，曾在一本古医书中看到过，在云南、黔东南一带，有一种秘方，能够改变孕妇的脉象，使其比原本的脉象所显示的月份更早或更晚。不过微臣与父亲几经尝试，从未成功过，这一秘方是否真正存在，微臣也无法确定。”

那估计是存在了，沈眉庄越发觉得果郡王母子俩就是冲着皇位来的，上一世有个温实初当冤大头，就不用他们自己想办法，这一世温实初还在宁古塔待着呢，冲静元师是云南人，拿个秘方出来不过分吧？

“这种脉象可以隐藏多久？”

“微臣不知，可即便脉象改变，许多东西都是做不了假的，譬如肚子的大小、生产时孩子的状态，这些都是无法改变的。”

沈眉庄道：“本宫知晓了。只是若她真实的月份与你诊出的不同，日后会对你有影响吧？”

柳默沉吟片刻：“娘娘，皇上的意思，似乎是要叫她回宫的，到那时还请娘娘配合微臣，叫整个太医院的太医都诊一次脉。”

沈眉庄满意地点点头：“你心里有数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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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驾到——”

沈眉庄放下账册，起身行礼，皇上伸手将她拉起来：“弘曜呢？”

“刚刚在院子里摔了一跤，被采云领去换衣服了。”

皇上拉着她坐下，沉默了一会，才开口道：“甘露寺的甄氏有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