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清月接过,颔首谢礼,“章院首,他的伤,如何了?”
章绪听后,面色露出几分凝重:“老实说,不怎么好,伤口深可见骨,其中几处已然发了炎,要说昨晚他若是救治得当,也不至于.........。”
华清月抿嘴,脑中画面是他昨日将自己护在身后的画面,终是没忍住问道,“有什么需要清月做的,尽管开口。”
几乎是同一时间,章绪将手上黑乎乎的药端了过来,“那我就不客气了。”
“有劳夫人。”
华清月:“...........。”
她伸手接过,刚转身就听见章绪说,“清扬在我府上,你不用担心,子砚亲自送他来的,不日便会去学堂。”
华清月顿了半瞬,抬脚进了屋。
昏暗灯光下,陆焱缩在床榻上,低喃不知道在说什么。
华清月将药放案桌上,也不知他梦见什么了,额头上密密麻麻全是汗珠。
她没走近,想等他醒来再喝药。
“不,不,不是这样的。”
华清月听到这句低喃,缓缓上前:“你说什么?哪里不舒服。”
她凑近想听听他再说什么,刚一凑近,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不知何时已经睁开,甚至还沙哑地回复着她的话,“这里不舒服。”
她说着,就已经将华清月的手紧紧捏住,伸向胸口,“我这里疼。”
华清月:“.........。”
视线不经意扫过他微敞的衣服,摸着的地方是他上半身仅剩没受伤的心口。
“我说伤口。”
陆焱自顾说着,“我刚梦到你不在,我怎么也找不到,这里就疼。”
“不过你来了,就不疼了。”
华清月使力将手抽出来,要不是亲眼看到,怎么也不信这话是从陆焱口中说出来的,“章院首给的药,起来喝了吧,喝了就好了。”
这句话还没说完,那碗黑乎乎的药就已经端在他面前。
陆焱没动,平日深得不见底的眸子如今也是可怜巴巴地看着她,“浑身都疼,起不来。”
华清月垂眸,视线不经意又落在他身上,“你刚刚说,不疼了。”
“我说是心口不疼了,伤口还疼,昨日你也看见了,这么多伤...........。”
华清月皱了皱眉,语气携着轻哄,“喝了药,伤口才会好。”
他明晃晃地看了她一眼,然后使力挣扎着起身,不过几次过后,他依旧稳稳地躺在床上,“你也看见了,我起不来。”
昨日他明明就能坐起来,今日反倒动不了了。
她还没开口,陆焱继续漫不经心地开口,“上次我给你喂药,都是用嘴的...........。”
华清月:“............。”
她扫了眼屋外空荡荡的院落,故作不明白他打的什么主意,嘴角闪着笑意,轻声询问,“飞九应该在院外,需要我喊他进来喂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