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焱冷哼一声。
章绪取出一根银针刺在他手臂穴位上,若不是如此,他断然不会这般平静。
于是,继续道:
“还有一件事情,我不知道与你家夫人有没有关联,就是我离开皇宫后,有人在宜妃的饮食里面掺杂了大量的堕胎药物,若不是我出门前另有布置,那么大剂量的堕胎药物,他们母子怕是都活不了。”
陆焱垂眸,冷冷睨着插针之人,语气半分温度都没有,“是谁下的药,可曾抓到。”
章绪点了点头,“是宜妃宫中洒扫的宫女,进宫有五六年了,东窗事发后,和你在竹林中刺杀你的那波人一样,咬舌自尽。”
说话间他将银针扭了扭,再取出,喃喃道,“永王一脉尽数已死,定王自戕后,一双子女也尽数流放,其他追随者死的死,逃的逃,嫔妃悉数被遣散,帝后都是盼着这孩子出生能改变晋国现状,就连太后也去了城外皇家园林清修,到底还有谁还有这般心思.......。”
“想断弄国之根本,莫非是五王爷?”
陆焱摇了摇头,“不会是他。”
说完屋中又安静了会,不多时又听见他低沉开口,“我没什么事,你还是回京都照看宜妃的胎,你不在我放心不下,另外还有一件事留意下定王,还有永王,极其家眷的陵墓,看看有没有人专门去祭拜过。”
章绪狐疑地看着他,没好气地说道,“这些我做完了,你呢?还准备继续找?”
“我得去一趟梁源,那妇人让她受尽苦楚委屈,来都来了,这公道我替她讨回来。”
*
又过了几日,华清月才看到心心念念的郑棉出现。
“你来了,他们怎么还没回来?”
华清月窗子刚好对着陆焱之前所居住的小院,自从上次她亲眼看着他们出去后,就再也没回来。
郑棉双手一扯,脸上的人皮面具就被扯下,又恢复以往的郎中模样。
“估摸着他还要多找会你呢,放心,他若是找不到,便会回来。”
郑棉眼神闪躲,话锋一转,“不说他了,孩子们都想你呢,都在问我,你什么时候才能去看他们。”
“可我——”
华清月在京都城,时时刻刻都在担心有人闯进来,前些日子飞羽军在不远处的小院进进出出,她一颗心几乎都在嗓子眼上,哪里还敢出去。
“没事,你看我的。”
郑棉说着,拿出笔就在她脸上动了几处。
“好了,这样就算他从你身边经过,都不会有人发现你。”
华清月看着镜子里面陌生的自己,清丽容貌,半点看不出她之前的样子,有些惊奇地摸着脸。
郑棉叮嘱道,“你若是要外出,你要记住这妆容只能维持六个时辰,还有就是不能见水。”
她感激地看了郑棉一眼,顺势拉起她垂落在身侧的手,“谢谢你,阿棉,若不是你,这辈子我怕只有在那牢笼中度过余生了。”
不知道该怎么才能说出自己的感谢,目前她什么也没有,除了苍白的文字聊表谢意,她想不到别的办法了。
“华姐姐,若是这劫能安然度过,你今后有何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