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四爷家的酿酒坊还在，只不过十来年的光阴已过，四爷已然仙去，这是普通人的宿命，自然也是玄修的最终归宿。

哪怕是登临帝皇之境，也熬不过岁月的流逝，终将归于尘土。

这也是地府出现的原因，他们与鬼域达成阴谋，他们与鬼物签订契约，想通过鬼物之力，寻求突破自在境的契机。

为此，也让自身彻底成为鬼物的傀儡。

祸害无极，已有上万年之久。

长生，真有如此大的吸引力？

听完说书匠的故事，秦牧歌意兴阑珊，果然不是老山羊，就缺少了那番意味，只能带着碧落和白晨曦，回了清风山的草屋。

阔别十载，草屋依旧，篱笆院墙依旧，还有那小小的一方药田依旧。

除了老酒鬼经常光顾的躺椅，被风霜所破，失去了往日的风采。

“吱呀”一声，秦牧歌推开了院门，惊飞了几只山雀。入眼，尽是苍凉之色。

双手微微颤抖，双脚灌满沉重，一步一步，一步一步……

碧落和白晨曦跟在其身后，默不作声，因为她俩清楚，这里，承载了秦牧歌无忧无虑的童年。

那时，老酒鬼还在，整日斗嘴；

那时，白晨曦也在，嬉笑欢愉。

终是世事无常，终是曲终人散。

“老头子，我，回来了……”

带着明知不可能的期盼，双眸中全是泪花，那整日嬉皮笑脸的糟老头子，再也不会从堂屋中走出。

也不再会假装生气的说道：“臭小子，又偷偷跑去听书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哥哥……”

感受到秦牧歌的情绪，白晨曦将手放在他的掌心，想用自己的温软，让这男人少一些惆怅。

深吸一口气，强压着自己的情绪，秦牧歌拉扯着一张笑脸，说道：“没事的，就是有点想老头子了。”

“曦儿，陪姐姐走走。”

在白晨曦略显无知的目光中，碧落不由分说，带着她离开了这里。有时候，一个人不需要安慰，他仅仅需要静静。

收拾收拾心情，虽说此番回来，待的时间不会太久，但秦牧歌也准备，将这里再好好修葺一番。

老头子留下来的东西不多，除了万物之鼎，也就这方小天地了。

“千万不要试图进来，如果你体内的半页封天阵图和禁地的产生共鸣，一切都有可能功亏一篑！”

老酒鬼的告诫，至今还历历在目。

这也是他知道老酒鬼的处境后，也不敢进入禁地查看的原因。

封天阵图，一分为二，半页随老酒鬼一起，镇压着清风山，只不过千年时光已过，残缺的无上玄宝，再也不能通过自身的特性来恢复能量。

一旦秦牧歌进入禁地，镇压禁地的半页天书，就有可能脱离鬼域通道，想要和他身上的另外半页再次融合。

当年秦牧歌酒醉前往之时，还未涉及禁地深处，那时禁地通道也不曾爆发，因而没有触发意外。

如今，显然不同往昔。不然老酒鬼也不会特意叮嘱他此事。

悠悠一叹，望了望禁地的方向，一切只希望老酒鬼能够扛下来，或许还有再次相见的机会。

等碧落和白晨曦归来之时，秦牧歌已然将草屋翻新了一遍。

身为仙位境的巅峰强者，这普通人或许要数日才能完成的修缮工作，对他而言，再简单不过了。

看见秦牧歌的愁容已然消散，白晨曦一个飞扑，扑进他的怀中，讨好的说道：“曦儿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