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不要紧,这妇人惯常没少干这种排除异己的事情,既然出手定然会做个全套。她见阿柔小小年纪,黑红的脸上神色不亢不卑,立刻也改换了套路,冷声道:“看来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撞南墙不打算认账。”
阿柔挑眉:“捉贼拿赃。”
“好。”那妇人冷哼一声,将手一挥:“大家跟我去拿脏。”
一帮人跟在那妇人身后,向阿柔昨天居住的下房而去。
阿柔一看这架势,心里顿时犹如十几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起来。她昨天半夜离开,还没来得及回房间,期间要是被人塞件什么赃物在房间里,浑身是嘴也说不清啊。
不由得,她就将审视的目光投向周婆子和绿莺。周婆子此刻还算镇定,察觉到她的目光,冲她微微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知道怎么回事。绿莺此刻已经完全乱了阵脚,脸色煞白,眼神恍惚。脸上的乱发被汗水打湿,湿漉漉粘在皮肤上,显然自顾不暇。
阿柔的心更加悬了起来。这个绿莺,莫非真的手脚不干净,做了什么事连累别人吧?
那下房就算距离这边再远,总不过在一个园子里。不过一时三刻也就走到了。那妇人一个眼神过去,几个健壮的婆子就蜂拥过去,冲进了最边上那个房间。
片刻之后,一个婆子举着一件茜红色织金纱衣从屋里奔出来:“找到了。”
阿柔心头紧绷着的那根弦,咯噔一声断了。心说这是早就下好套了啊。她猛然转头望向那姓成的妇人,盘算着她要敢对自己动手,自己就第一时间将她拿下再说。
但是,下一刻阿柔就迷茫了。那妇人看见那件织金云岫衫的表情,比看见鬼还好看。脸色一下子就惨白了,嘴唇变得铁青。
那个找出织金云岫衫的婆子并没有注意到成婆子的脸色,还在得意洋洋的说话:“那屋里整整两个大箱子呢……”
成婆子抬起手,示意她噤声,似乎用了很大的力气才令自己的心神平复下来。转向阿柔,冷冰冰,阴测测道:“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阿柔有种感觉,这衣服不是这妇人放进屋里的。那妇人不知出于何种目的,只是想要栽赃于她而已。想到此,她定了定心神:“那本来就是我的。”
成婆子再一次为眼前这个边地来的女孩子的胆量和气魄跌目。这东西……
她很快就发现,自己根本就无法将这件衣服的来历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她下意识的向吓惨了绿莺和周婆子望去,目光忽然停在了周婆子脸上。许久似乎大梦初醒一般:“你是……周……红燕……?”
周婆子轻轻点了点头。
成婆子的脸色再次惨白起来,而且越来越白,片刻之后连唇色都变得惨白如纸。头上的冷汗涔涔而出,身体不可抑制的颤抖起来。
空气忽然压抑起来,仿佛巨大的铅块,将所有人牢牢的镶嵌,固定在了里面。
“救命啊,死人了……”一个凄厉的声音传来,将这巨大的压抑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