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会喜欢他呢……”阿柔心中还是忐忑。
马良辰顿了顿:“那你喜欢什么样子的呢?”
阿柔张了张口,最终没有说出来。她喜欢公子,可是他们可能吗?
马良辰将她送上了花轿。虽然是侧妃之礼,而且祁修不在,只有新娘子自己。可这花桥披红挂彩,描金绘银,比起一般二般的官宦人家嫁娶正妻的花轿还要金碧辉煌。迎亲的队伍也十分的盛大。宫人开道,宫女提灯。浩浩荡荡一眼望不到头去。换了寻常女子,怕不是要高兴的晕了头。可阿柔一点儿都高兴不起来。心里甚至盘算了,到了祁修家里,怎样逃走。
她从祁修那里逃走的话,就怪不到马良辰身上了。她知道马良辰还活着,就很知足了。并不期望他为了自己牺牲什么。她坐在车中,暗自给自己打气:“阿柔,你已经长大了。没有什么事是自己搞不定的。”
花轿到了宣平王府的时候,挨说侧妃是不能进正门的。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宣平王府大门敞开着。那些宫人们一个个垂首敛足,屏息静气规规矩矩守在大门旁。那个宫里派来,代替太后主事的老宫人,一张老脸皱巴巴的五官都挤压的仿佛刚从苦胆水里捞出来。
阿柔蒙着盖头的,看不见外面的情景。就算看见了她也不懂这其中的弯弯道道。总归是演戏,别人让她干什么,她就干什么就完了。
跟着阿柔来送亲的马良辰和二爷马文秀可就有些傻眼。马文秀自幼习文的,有几分酸气,见状低呼道:“这不合规矩啊。”
马良辰也搞不明白怎么回事啊。祁修的正妻可是北国和亲来的,虽然不是北国皇室血脉,可也封了公主的。阿柔就算顶着将军府嫡小姐的名头,也万万没有如此篡越的道理。大户人家,尤其是牵涉到皇亲国戚,张狂是要付出代价的。
所以,马良辰也不敢冒然让阿柔下轿,从正门进去。花轿一路上平平顺顺,谁都没想到,到了府门前却遇到了难题。而且这个难题在很多平民百姓看来,还是可遇不可求的天大的好事。
可惜这等被抬举的好事,马二爷和马良辰都明白,不好要。
花轿不进门,唢呐手就不能停。吹的唢呐手的腮帮子都快肿了,也不见那代为主事的老宫人有什么动作。马良辰沉不住气了,这是怎么个意思?于是走上前去,正要问一问情况。忽见王府内一片彩云翻飞而来。一身公主服饰的祁玉颜带着宫娥彩女,由十二名宫人开道,气势腾腾,威风凛凛走了出来。怀中抱着两件什么东西,上面盖着黄色的绸缎。
马良辰一愣,不知道祁玉颜要干什么。
那老宫人却已经汗如雨下,嘶嘎着嗓音叫了一声:“公主殿下。”头上冷汗都出来了:“你这吩咐,他实实的不合规矩啊。”
祁玉颜往大门正中一站,杏眼一瞪颇有几分巾帼英豪的气势:“规矩?按规矩,府里的事都应该我母妃来主持。现在我把我父王和母妃都请来了。要将规矩,你亲自给他们说去。”说着就要将蒙在怀中之物上的黄绸揭去。
那老宫人大惊失色,扑通跪倒在地,忙忙的伸手去拽住祁玉颜的袖子:“万万使不得,惊动太子爷和王妃的亡灵,老奴就算是有八个脑袋也担待不住啊。”
“那你让我宣平王府未来的主事之人,从侧门进门,你就担待的起了?还是说你看我这个谦和公主的封号不起,认为我堂堂公主,就该由一个侧门进门的人来打发出嫁?”
“老奴不敢。”
“我看你不但敢,而且敢的很。”祁玉颜将目光望门前的花轿方向一扔:“那因何花轿到了门前快一个时辰了,你不准花轿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