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柔将祁修没衣服换的事和她说了。祁玉颜愕然的望着阿柔:“何在,你这媳妇儿怎么给人家当的,怎么连自家男人的衣服都不准备的?”
阿柔道:“难道你们府上连件衣服都穿不起吗?”
“你呀,你呀,你就这样迷糊吧,且等着有你哭的时候。”祁玉颜恨铁不成钢的抬手戳了她一下,让侍女打开了一口箱子,取出簇新的衣服来。
阿柔伸手接过,转身正要离开,忽然想起什么,又转了回来:“你哥的喜服呢?”
祁玉颜微蹙了蛾眉:“原来那喜服是准备好了的,可是后来突兀的绶封了王爷之位,原来那郡王的服制是不能用的。”
“那怎么办?”阿柔对于管人并不发愁,可论到各种官家礼制一脑门儿浆糊。看她操办的婚礼各项就能看的出来,既有祁玉颜告诉她的一些官家礼制,又有喜铺娘子告诉她的民间礼制。乱七八糟一锅大杂烩。
还是祁玉颜比她见识广,片刻间想出办法来:“宫里不是送来了官服的吗?簇新,簇新的,就拿那个去做喜服,再没人能挑出毛病来。”这姑娘,爱面子爱到骨子里,这个时候想的不是她唯一的哥哥还光着膀子冻着,而是想的不让人挑出礼来。
阿柔也是佩服她佩服的五体投地,抱了祁玉颜给她拿的那些衣服就转回自己的院子里。说是她住的院子,其实自她进府来,在这里连一个囫囵觉都没睡过。
从祁修兄妹俩被擢升,到她进门,再到那兄妹俩同一天成婚,中间不到一个月时间。尤其是自她进门之后,每天都有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事要处理。换了谁都睡不着。
祁修一边穿着衣服,一边状似无意道:“待会儿你打算让玉颜从哪里出门?”
阿柔一愣:“自然从府里正门出去。”
“那你们的北国公主要去哪里下轿?”
阿柔不解:“自然是在正门前下轿,从正门进来。”
“一门不做两次亲,难道你不知道吗?你这个当家主母是怎么当得?”
“什么意思?”阿柔还真不知道。
“就是,一个家里,一年之中不能办两次喜事。办两次喜事不吉利。”
阿柔又想挠头,手抬到一半强迫自己放下:“那怎么办?”
“我怎么知道,你是当家主母。”
阿柔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反正玉颜是一定要从府里出门子的。她那么爱面子,要是不能从府里出嫁,会难过一辈子的。”
“那你们北国公主呢?”
“公主……”阿柔更加犯难。公主千里和亲而来,代表的是北国的国家尊严,自然是亏待谁也不能亏待她。阿柔忽然灵机一动,望着祁修:“北国公主千里和亲而来,先是来使再是你的媳妇儿,自然是先上金銮殿,拜见了圣上,然后才进你府里来。那时你们堂也拜了,礼也成了。岂不两全其美?”
祁修真是哭笑不得:“你当那金銮殿是你我开的,你我说怎样就怎样?”
阿柔想了想,一本正经道:“我打听过了,你是圣上嫡孙,圣上就是你爷爷,皇后就是你奶奶。你父母早逝,如今大婚又关系着南北两国和睦的大事体。是家事更是国事。你去跟你爷爷、奶奶说说,肯定能行。”
“想得美。”祁修剜了她一眼,将腰带系上就要向外走。
阿柔一把拉住他:“我觉得可行,反正玉颜得从府里出门子,我们公主也不能受委屈。”
祁修转头:“那你有没有打听到我是个不得宠的皇孙呢?”
阿柔语结:“可是,再不得宠,你的婚事关乎国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