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柔连忙就要将那串珠子褪下,还给那老太妃。老太妃伸手压住她的手:“你要不收,我可要不高兴的。”
旁边那五十多岁的妇人起身,走到阿柔面前,伸手从老太妃手中接过阿柔的双手,轻轻拍着:“拿着吧,这串珠子,我们想方设法讨要,我娘都不肯给呢。她老人家说要等个有缘人。难得今天遇见你,真真儿是好容易得来的缘分。还不快谢谢她老人家?”
阿柔其实连这老太妃什么来历都不知道,糊里糊涂的道了谢。
那五十多岁的妇人也从手上褪下一只玉镯来:“这还是我做女孩儿的时候的镯子,一向在箱子里放着。因着今日要来你府上喝喜酒,又有婆母娘大人在上,特特找出这鲜亮的颜色来。来之前我心里还说,这镯子带了这一次,下次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从箱子里出来,重见天日。现在才知道,原是它在箱子里闷的慌,故意让我带出来,和太妃娘娘那手串一般,要寻个有缘人呢。”说着不由分说将那镯子也套在了阿柔手腕上。
阿柔推辞道:“这怎么使得?”
那妇人轻叹一声:“谁让我没有女儿缘分呢,家里一水儿的南瓜青葫芦,这镯子留在我这里也确实憋屈。快莫要推辞了。说起来,你还要叫我一声三婶儿呢。就当这是见面礼了。”
阿柔并不是喜欢推辞来,推辞去的人,当下将那镯子留下,和那妇人到了谢。这才往底下那些官眷那里去了。
等到宴席结束,天色早已黑了下来。
阿柔洗漱了,换了柔软的中衣躺在床上那一刻,只觉得浑身都跟散了架一样的酸疼。眼皮很沉,但她知道自己不能睡。此刻阖府里都十分疲惫,正是她离开的好时机。
她在黑暗中穿起衣服,束扎停当。从后窗翻了出去。踩着旁边的屋脊溜到早已看好的一棵大树上。刚刚稳住身形,后腰一痛,有什么尖利的东西抵住了她的皮肤。她下意识就想到一个字,刀。
“你是谁?”阿柔压低了声音。
“你又是谁?”身后传来雌雄莫辨的沉闷的声音。
“我是个过路的。”
“我也是过路的。”
身后的利刃拿开,阿柔转头,对上一双寒星般的眼睛。她并不关心这人是谁,躲在这树上要干什么。于是,向那人拱了拱手:“朋友,山高水长,后会有期。”
那人冲她摆了摆手,示意她快走。
阿柔蹲在树梢上,等府里巡逻的侍卫走过去之后,麻溜的从树上溜下去,向后花园方向潜行而去。她早就留意好了,后花园有一个角门,通往大厨房。大厨房的外头的院子临街,有个小门直通外头。
这几日她在府中到处走动,早就将地形熟记心中。而且,府中的更勤守备,都是她布置的,她几乎不用花什么心思就能顺利逃出去。
就在她走到大厨房外的院子的时候,府内忽然起了一阵短暂的喧哗,随即又进入安静之中。
阿柔心头一紧,直觉有变,丝毫不敢停留。窜到侧门处刚刚打开门,一道身影从她身后疾驰而过,穿过侧门快速的消隐在府外漆黑的夜色中。
紧跟着,侍卫的脚步声向这边快速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