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马车里,听到外面的声音。
九月缓缓撩开车帘,果不其然看到了威宁侯和侯夫人。
褪去华服只着布衣的威宁侯和侯夫人。
让九月有一瞬间的恍惚。
毕竟以九月的性子来说。
她一般会杀了两人,毕竟伤害过她的。
九月从未想过放弃报复,哪怕是她的生身父母。
九月又不是圣人。
但纪意卿可怜巴巴的瞧着她,说:“我想为你做一点事。”
九月哑然失笑,随后想着这样也行。
省得她还要再面对这对讨厌的夫妇。
她现在可是有爹的人了。
而且她爹还是这个世界的权利天花板。
别说弄死威宁侯夫妇了,弄死谁丰源帝也会给她兜底。
虽然九月觉得她并不需要被人护着。
但莫名的,这种被人护着的感觉也不错。
所以就任由纪意卿去做了。
随后的一切说起来算是所有被九月庇护过的人的回报。
沈家……凌家……都城数不清的权贵家,甚至还有她大嫂家……
威宁侯不是最在意威宁侯府的声誉么?
纪意卿直接把之前的事情捅了出来。
当然,并不包括九月是威宁侯的女儿的事情。
因为九月并不想和他们扯上关系。
爆出来的是宁老三和宁老二都是奸生子。
老侯爷一共就三个孩子,谁知道威宁侯是不是呢?
这才仅仅只是开始。
紧接着,老侯爷的那些个亲戚上门来背刺。
他们才不在乎威宁侯是不是老侯爷的种呢?
他们只在乎威宁侯手里握着的老侯爷的产业。
威宁侯如今得罪了丰源帝,屡屡遭受训斥,被降职而后甚至被夺了侯位……
原先在意的一切都没了。
加上都城里所有受过九月庇护的全部都来落井下石。
威宁侯一家哪见过这种阵仗。
没多久就被搞垮了,一家子偏偏还不肯离开。
不敢明目张胆的来找九月,所以偶尔会出现在九月的身边。
妄图用这般可怜的姿态让九月心软。
但他们确实是不了解九月的。
心软这个词,怎么可能会出现在九月的身上呢?
邵青想要让人把威宁侯一家赶出都城。
九月制止了。
对着邵青扬扬下巴:“你看,他们像不像几条流浪狗?”
邵青刚想出声呵斥威宁侯一家。
闻言终于知道了九月的用意,噙着一抹笑道:“东家说得是。”
九月就是要留他们在都城,看着她高高在上却一辈子攀附不上。
眼看他高楼起,眼看他高楼塌,然后泥泞中永远挣扎不起。
这种感觉不比轻易的一刀接过了他来得猖狂么?
明知老夫人对她不好。
却还是任由老夫人将她抱走,说好听点是不好忤逆长辈。
说难听点就是懦弱,愚孝甚至是蠢!
九月受了那么多年的苦,若是真的一刀结果了他们。
岂不是便宜了他们。
本来纪意卿是没想亲自下手的,他生怕九月看他这么报复她的生身父母。
然后觉得他狠毒。
但后来想起那夜在床上温存之时,九月轻描淡写的那些话。
纪意卿就恨不得生吃了威宁侯一家。
其实九月没想过说自己曾经经历过的一切。
只是九月在某一日后知后觉的发现了一件事。
她出门的时候,纪意卿正抱着纪景栩乖乖的坐在院子对着她挥手。
九月失笑的给了一大一小一个额头吻。
然后洒脱的离开,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回头。
就看到了纪意卿眼中深深的眷恋。
九月蓦的想起,她和纪意卿每次温存,纪意卿用尽全力的疼爱。
她每次出门,纪意卿眼底的不舍。
……
九月以前不懂,现在好像懂了些。
纪意卿把每日和她在一起的时光,都当成最后一日。
所以……
纪意卿或许察觉到了她的不同之处。
知晓她的来历有些诡异却从来没有问过。
她莫名其妙的的来,像是凭空出现一般。
所以纪意卿一直都认为,九月又会凭空消失么?
这个傻子,明明什么都知道,却从来没有问过。
甚至没有问过九月,愿不愿留下来。
他给了九月自己能给的一切,却从来没有想过要用任何名义来困住九月。
只觉得以九月的能力,她有更广阔的天空。
只要她开心快乐,在纪意卿这里,自己的感受和未来就不再那么重要了。
床帐停止晃动,九月抬抬手,纪意卿给她擦拭身上的脏污。
九月扯着被褥,直勾勾的盯着纪意卿。
未褪去的情.欲让九月显得越发的媚态十足,简直勾魂夺魄得像是要人命。
纪意卿只穿了一条亵裤,被九月看得脸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