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祠堂里摆着四副棺材，二婶子的灵位在最左边，她是死者里年纪和辈分最大的，其他三个好像都是中年人。

锣鼓鞭炮响个不停，不断的有人来看老。

和尚道士神神叨叨也不知道在唱些什么。

姬灿被老妈拉了一下，责怪道：“别傻站着，快磕头，每个人都要磕，从你二婶子开始，每个灵位磕六个。”

“为什么是六个啊？”姬灿是真不懂。

他看过老，以前都是磕三个的。

“里面睡的都是长辈，磕少了不吉利。”

“哦。”

姬灿磕完头爸妈就抱着二婶子的棺材哭了起来。

亲人哭灵，代表纪念。

本来按理，他也要去哭一回的，可是他哭不出来。

不是不伤心，而是心情很沉重。

四户人家聚在一起，祠堂显得很是拥挤，姬灿不是太习惯这里的气氛，便找了个最外围的地方跪着。

两天两夜，跪跪拜拜，姬灿面色都给折腾白了。

明天就要去学校了，所以爸妈就让他先回去了，爸妈还要继续。

二老年纪大，怎么受得这折腾？可是不管姬灿怎么劝，他们就是不肯走，非要说等二婶子下了葬再走。

又说不吉利。

……

“姬灿？脸色怎么这么差？放假没休息？”曲迪向来都比姬灿到校得早，学霸嘛，总要比人多用功一些。

“别提了。我二婶子过世了，跪了两天两夜，膝盖都肿了。”

“乡下就是麻烦。还是城市好，死人送去火化，活人少受罪。”

“你懂个屁。对了，借我两千，我要去庙里拜拜，最近老倒霉了。”

“两千？你丫的真敢开口，当我是取款机啊？”曲胖子翻白眼。

“又不是不还你。”

“你还过？”

姬灿尴尬。

“咳咳……那个我不是没钱嘛，有钱肯定还你……”

“说了等于没说，老子上辈子欠你的……”曲胖子咬牙切齿，他发誓以后一定跟这王八蛋保持距离，混得越熟越伤钱。

这开口借钱都不带含蓄的？

“谢了，回来请你吃饭。”

草，拿老子的钱请我吃饭，你他娘的还说得这么慷慨。

“等等，我也去拜拜……”

姬灿看了一眼胖子，笑笑，自从上次的事情后，这胖子胆子似乎变小了。

都开始去庙会了。

不是冤家不聚头，姬灿刚一出校门就被人给拦住了。

领头的是个男的，三十多的年纪，脖子上好像纹着纹身。身后跟着七八个汉子，身材都很壮，还都提着铁棍。

“靠。”姬灿暗骂，怎么到哪都能遇上麻烦。

正想回头。

“小子？现在才想到缩回去，晚了吧？”路被封住了。

校门在拐角处，被围墙挡住了，保安根本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