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似乎一下子变得凝重起来。
她身侧,黎迟予也坐直了身体,目光落在西装笔挺的元晏安身上,盯着打量着。
元晏安仿佛看到有一道无形的墙体,在两人之间缓慢堆建。
就好像当初,他说到权首两个字时,她眼中危险的拒绝。
“你没和我说过你姓闻。”她盯着他,眸色带着冷。
他朝她看去,薄唇微启。
他想说,他说自己叫楚岳,没有毛病,他确实是叫楚岳,可是看着她一下子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目光,他动了动嘴唇,竟没有勇气开口。
闻这个姓氏,怎么了吗……
上京,闻家。
上京只有一个闻家。
他将目光挪向闻轻溪——
上京太子爷。
说他是上京闻家的太子爷,实际上,他早就接手了整个闻家,是闻家真正的掌权人,只不过他嫌烦,把老头子扣过来的家主的帽子,死死地扣回到老头子脑袋上。
谁让老头子整天做甩手掌柜,除了养花钓鱼,什么也不干。
这次他也当了回甩手掌柜,老头子可有的忙了。
闻轻溪目光沉了沉,将记忆翻了个遍,也没找见闻家得罪幽冥殿,或者黎氏集团的部分,他也没有。
他在外都不用闻轻溪这个名字,必然不会是他得罪的人。
他不着痕迹地冲他哥轻轻摇头。
他也很茫然。
不是他的话,莫非是闻家旁系的人?
元晏安看了眼直冒冷气的黎迟予,再看了眼她身边看似漫不经心的牧云枕,硬着头皮点头道:“是……怎么了?可是有什么问题?”
牧云枕此时已经看完了闻轻溪传到她手机上的文件,她退出软件,将手机反扣,逼人的气势在转瞬间消失,仿佛从未出现。
她摇了摇头:“没什么。”
她接着打量他:“你是闻家旁系?”
“我不曾听说过闻家有个叫闻楚岳的人。”她往前探了探身,补充道。
元晏安任由她打量,声色不露。
“我很少出现,没什么人知道我。”他道。
他并没有正面回答,但如此回答,却也不算是骗人。
黎迟予将目光从他身上挪开。
有些不舍,但比起相识不久,虽然还是自己肚子里,孩子生物学上的父亲的元晏安,自是自家好姐妹更为重要。
毕竟麽,姐妹如手足,男人如衣服。
她看向牧云枕,坚定地摆明立场:“既是闻家人,那我……”
“无妨。”她开口打断她的话,抓着她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玩着她的手指,“冤有头债有主,和他没什么关系。”
“你们俩好好处,只一点。”
她警告似的瞥了眼仍然伸着手,还没有收回去的元晏安:“他若妄图伤害你,或者伤害你肚子里的孩子,你告诉我,我亲自折了他的手脚,将人送到山间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