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终于是有了线索吗……
“我的人怀疑,牧氏集团当年因为安全问题,被关在冷库出不来的那个人,没有死。”黎迟予沉声说道。
“没死?”牧云枕声音微哑,“人在哪儿?”
黎迟予摇头:“还没查到。目前只是怀疑,正在进一步确认。”
“只要找到那个人,我们就可以拿到供词,拿到供词就可以把人锤死,把叔叔阿姨接回来。”她盘算着后续的计划,又转过头来喟叹,重复道,“只要找到那个人。”
“这也许是我们唯一的机会。”她补充道。
“总不能指望那狗东西良心发现吧?”她鄙夷地哼了哼声,“商人重利,能搞出来那种在国际上称霸的大集团的人,能是什么好东西?为了扩张,不择手段。”
“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吗,你们牧氏集团最注重的就是安全两个字,怎么可能会出现那样严重的安全事故?”黎迟予冷着脸,恨不得把茶几拍得啪啪作响,但是手疼,犹豫了片刻,没拍。
一旁,坐在单人沙发上的闻轻溪,在听到“牧氏集团”、“冷库”、“扩张”几个词的时候,心里猛地咯噔一声。
这些词,熟悉中带着一股浓重的不妙。
牧云枕敛着眸,没有不怒,也没有愤怒,静得不正常:“一个六年而已,我等得起。”
“我爸妈……”
她一顿。
她想说,她爸妈也等得起,可是话将出口,她不确定了。
监狱那种地方,又何须一个六年,短短几个月就可以让一个人佝偻了后背,花白了头发。
精神病院只会更差。
普通的精神病院便已经是护工只管人活着,至于活成什么样,皆与他们无关。
而她父母的情况,显然是被动过权势、打过招呼的,如若不然,她父亲又怎么会被判终生监禁,母亲又何至于被关入重度精神病病房。
她低垂的眸角微微泛红,眼中泛着凌冽的冷光,仿若啖肉饮血般一字一顿道:“只希望那位,能够承受得起我的报复。”
“姐妹。”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散发着慈祥的母爱,“你放心,不会再让你等另一个六年的。疑点已经有了,证实不需要第二个六年。遮阳的云雾终将被拨开,和煦的阳光终将倾泻。”
闻轻溪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回到厨房,火上的菜粥已经煮好。
他准备了托盘,将装粥的砂锅放上托盘,再备上三副碗筷,两碟小菜,端来茶几上。
他和牧云枕各有心事,黎迟予依然只对臭的事物感冒,三个人干巴扒着菜粥,都没什么胃口。
砂锅里剩了半数。
黎迟予自己盛的少,盛了小半碗,勉强见底,闻轻溪也堪堪盛了半碗,没滋没味地吃完。
牧云枕碗里的粥是闻轻溪盛的,盛了七分满。
她动了几筷子,便不愿再吃。
他将她吃剩的粥接来。
扒着,心里的空虚仿佛略微填满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