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舞娘先前以为这桌客人是一对,听到程霜的话以及看到她不以为然的态度,觉得是自己误会了,看着魏青琅的眼神越发赤裸裸。
二楼雅间,谢书誉正躺在椅子上透过珠帘观察着着大堂的情景,那些舞娘可是他想了好几天才想出来的法子,如果能带动楼里的生意,大哥一定会夸他的。
他正得意,看着看着视线突然落在了楼下一个女子身上,不自觉坐了起来用手中的折扇挑开珠帘,想要看的更清楚一些。
女子衣着普通,长发及腰仅用一根白玉簪松松挽起,几缕青丝垂落耳畔添了几分慵懒之美,眉如远山含黛,不描而翠,鼻梁秀挺,唇色淡如樱瓣,未施脂粉却自有一番天然风韵。
此时女子正看好戏一般看着与他同桌的男子,双眸如小鹿般灵动,带着几分俏皮与狡黠。
正看的认真,谁知与女子同桌的男子突然一挥胳膊,将差点儿贴到他身上的舞娘挥开,舞娘没站稳直接跌倒在地。
谢书誉蹭的站起身,“好像出事了,下去瞧瞧。”
“啊.....”
楼下大堂,被推开的舞娘倒地叫了一声。
魏青琅冷着一张脸,“离我远点,我是来吃饭的,不是逛窑子。”
他这一声呵斥,吓得刚刚还在旁观看热闹的程霜脖子一缩,还在跳舞的另外几个舞娘也都停了,垂首退到一边。
小二急匆匆跑过来,“客官,客官息怒,这就是小店的一个活动,您不喜欢我立刻让她们都下去。”
程霜懵了一下,伸手轻轻拽了拽他袖子,“真生气了?”
魏青琅低头看她,面色缓了缓将人拉起来,“走,我们不吃了。”
他拉着程霜回头看向小二,“太白楼这么大的招牌,竟然用这么上不得台面的手段揽客真是让人失望,还往有妇之夫身上贴,富贵迷人眼的东洲府城,这风气还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周围食客开始交头接耳,刚刚被女色迷了眼,这会儿回过味又开始出言嘲讽。
谢知宥今日出去与人谈生意了,刚回来踏入酒楼就听到一阵吵闹,立刻循声过去。
掌管着诺达的酒楼好几年,各种各样的事情都见多了,以为是又有人闹事或者食客之间闹矛盾,刚过去就听到魏青琅那几句话。
“这是怎么回事?”
“大.....大东家。” 小二一抬头看到谢知宥吓得的说话都结巴了。
谢知宥先看了眼那位生气的客人,再看边上穿着暴露的舞娘,沉下脸看小二,“掌柜呢?”
小二垂着头,“被三公子支走了,不在店里。”
“这些人是三公子安排的?”
小二点头,谢知宥追问,“哪里找的?”
“怡......怡兰苑。”
“从窑子找人来跳舞,谢书誉是疯了吗?”
这时的谢书誉正带着人匆匆下楼,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脚步一顿,接着就看到他大哥在楼下。
谢知宥听到动静抬头,拳头捏的咯吱响,高声道“谢书誉,你干的好事!”
眼里有杀气!
谢书誉腿一软,好在被后面两个随从扶住才没滚下去,对上他大哥要杀人的目光,爬起来转身就往楼上跑。
大堂的人都在交头接耳看热闹,谁人不知道谢家的老三是个不靠谱的,整日就知道吃喝玩乐,没想到竟然从窑子里找人到酒楼跳舞。
有些人已经贱兮兮的在议论,刚刚那几个舞娘在怡兰苑点一个要使多少银子。
谢知宥听到那些话差点没被气死,吩咐小二将这些舞娘哪来的送回哪去,然后转身对魏青琅拱手。
“小弟胡闹还请二位见谅。”
说着从怀里拿出一个玉佩放到桌上,“为表歉意,以此玉佩为凭,今后一个月,两位来店里吃饭都不用付账,所有酒菜随便点。”
两人打量看着眼前的男子,二十多岁的样子,身穿烟灰色锦衣,外披一件淡蓝色的披风,生的五官端正英气十足,浑身上下透着稳重感。
这就是太白楼的大东家,孟掌柜每次提起来言语间对他十分赞赏,看着就不像是会找窑子里的姑娘来跳舞的人,其中应该是有什么误会,刚刚楼梯上落荒而逃的那个人才是干下蠢事的人。
程霜胳膊还被魏青琅抓着,抬头问他,“这饭还吃吗?”
魏青琅又看了眼那位态度诚恳的大东家,将桌上的玉佩拿起来抛回去,“赔罪就不必了,继续上菜吧。”
谢知宥见两人重新落坐,也没有坚持要送玉佩,而是叫小二给那桌加了两个菜,然后上楼直奔谢书誉所在的雅间。
不一会楼上就传来了惨叫求饶声,谢书誉被狠狠揍了一顿,喊着要回家告状,捂着半边眼睛鼻青脸肿的跑下楼,走前还看了程霜那边一眼。